少夫人上次和云神医见面,怕是有三四年的光景了。”
蓝雪扶着自家少夫人,在青衫的一路指引下,轻松避开侯府里所有人,从一条颜蓁从未见过的小道上出了侯府。
颜蓁出了侯府,回头望向高高的围墙,一时也不知自己的心情究竟该怎么形容。
这几日她窝在寄畅轩中,没有见外人,也没有再见到裴澈,更没有等来裴澈只言片语的解释。
他好像,全然不在乎她是不是会误会,也不在乎她的感受。。。。。。
她垂眸上了马车,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多想。
竹屋内,云笙已经初步将三个孩子的情况查探了一遍,而后又一次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身后的男子。
“你,真的是阿蓁的夫君?”
在她看来,眼前的男子相貌的确出众,可那眼底的城府深不可测,似能用眼神将人撕成碎片,而后一转身又是那副温润如玉的君子形象。
反观颜蓁,单纯又容易心软,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只怕被他拆吃入腹了还什么都不知道。
越是深想,云笙就对颜蓁的未来越是充满了担忧,心里也已经想好要给颜蓁好好洗洗脑子,叫她不要轻易让人骗了去。
裴澈双手负后,站得笔直,丝毫不在乎云笙来回打量着他的眼神。
“自然。”
云笙再一次得了答案,却越发地不高兴了起来。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方才说这几个孩子都是临安侯府世子戕害成这样的,可见你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她给孩子下针的动作却是一点不含糊。
“云神医待人处事的态度,一直都是这么草率吗?”
裴澈微微皱起眉头,暗道颜蓁那样温柔的性子,怎么就会认识性子这般烈的人。
传闻云神医性子寡淡,嘴毒心狠,如果不是她自愿,旁人就算是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不会动一根手指头去救人的。
这样的人仇家一定很多,他得让颜蓁尽量离这个女人远点才行。。。。。。
两人各怀心思之际,颜蓁推门而入。
瞧见云笙依旧纤细的背影,她心疼地直接走到云笙的身侧,鼻子酸涩:“阿笙。”
云笙一转头便瞧着她眼底含泪,鼻尖通红。她心下微动,面上却显得一副很瞧不上的样子:“干什么?千里迢迢把我叫过来,就是来看你哭鼻子的?”
“起开起开,别耽误我给这三个小鬼扎针。”
蓝雪见此,只能先将自家少夫人扶起来:“少夫人,救人要紧。”
颜蓁点了点头乖乖地坐在一侧,一双美目从始至终都只落在云笙的身上,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施舍给裴澈。
这还是第一次被颜蓁彻底忽视,裴澈的心里尽是密密麻麻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他装作不经意地上前一步,随后又掩唇轻咳了一声,希望能以此来引起妻子的在意。
如他所愿那般,颜蓁真的扭头去看他了,也开口和他说话了。
只是说出来的话,并不是他想要听的:“夫君不舒服吗?不如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和阿笙就够了。”
什么叫‘这里有她们两个就够了’?
就云笙那张嘴,以及她毫不掩饰对他的警惕和厌烦,如果让颜蓁和她独处上半天,可想而知口中一定说不出什么好话。那他到时候真的就是浑身张满嘴都和颜蓁解释不明白了。
“我没有不舒服,”
裴澈稍稍顿了顿,便撩袍坐在她的身侧,“宋氏这几日盯得紧,一会儿还是一起回去吧,免得打草惊蛇。”
“那顺便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