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死。”
江无漾用力往下扎。
玻璃锐利,划破他的手心,血滴在余敬手背上,余敬手心却没有出血。
“只要你…当上神了,就能把白依山救活。”
余敬咬着牙说,抓握玻璃碎片的手颤得很厉害,也阻挡不住玻璃尖逐渐逼近。
“你许诺给江凭什么?复活我妈吗?江凭信你,我不会信。”
“你看那边。”
余敬示意他看碎裂的玻璃罐。
“看被你规训的产物吗。”
“看白依山的熟人,也是你的熟人。”
江无漾分了余光过去看碎裂玻璃罐,恍惚间手上的劲一松,被余敬夺了玻璃碎片,又一脚踹开。
躺在玻璃碎里形形色色复制人里,有除白依山外的所有卧底。
他们侧后颈的人造腺体还连着管,和玻璃罐里的管断开,了无声息。
“选择在倒计时,”
余敬朝他伸手,“江无漾,你没有时间了。”
江无漾抬起手,悬停一阵,一点一点朝余敬的指尖凑近,眼前只有余敬放大的指尖,和后面躺倒一片的复制人,都是红色的。
“无漾,”
谢秉川说,“温言能活不是因为我,是那条手串救了他,也救了我。”
“你担心我夺了你的位置?”
江无漾笑着,握上余敬的手,“我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谈论信任。”
江无漾用力踩住玻璃碎片一角,玻璃碎片翻了几个跟头后,被江无漾握住,再次朝余敬刺去,但江无漾没剩什么力气,很快被余敬用力一脚踹开,滚了好几圈,停在了白依山旁边,爬不起身。
下一秒,锐利的玻璃尖朝谢秉川刺来。
“笑话很有趣,意识觉醒,和别的神不一样,彰显不了你们的特殊,只会显得你们愚昧蠢笨,”
余敬步步逼近,“你伤不了我,伤不到我,费尽心思和我作对,到头到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还不够彰显你们的蠢笨吗。”
玻璃间逼近谢秉川的脖颈,余温言抖着手拽着余敬的手往外推,边推边商讨:“你别杀他。”
“别忘了,余温言能活,靠得也是复制人的技术。”
余敬笑,“唯一能动手的,刚刚拒绝了我的提议,这一场仗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
限制在前,谢秉川做不到丝毫反击,沉声道:“温言,你退后。”
余温言摇头,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却抓不稳,再捡起来,也没办法刺向余敬。
会有很多“警告”
,一直在他眼前屏闪,细密电流流通身体,很快就手脚发软。
玻璃尖刺破谢秉川的皮肤,血顺着谢秉川的脖颈滑落,浸湿衣襟。
余温言念念有词地祈祷,不知道在向谁祈祷,“不要杀他,不能杀他。”
不许警告,不准限制。
谢秉川像是听见了什么,错愕望向余温言,手像是有了千万斤力气,骤然抓握着玻璃碎片刺进余敬的腹部。
限制解除了。
“我听见了你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