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尝试碧血洗银枪了吗?”
白柚添油加醋地问。
“……”
对方沉默。
乱撩的人总会被哔的。
介于白柚和这个疯子此刻的位置,他们甚至不需要等这个“总会”
。
等她真正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之后。
那个疯子没有像她少女时期看过的某些小说那样,完事后抱着她去清洗,外加温情款款或者小心翼翼的照顾。他必须要去查看建筑附近的情况,比如有没有流窜到这边的异兽,或者不明来意的人。
尤其昨天刚下过雨,对于某些“投机者”
来说,简直是不能错过的机会。
不过,对方在临走之前,至少给她烧好了热水,倒进她用来清洁的水缸。这个缸子以前大概是用来腌泡菜的,即使被反复冲刷使用了这么久,每次晾干之后,依然能隐约闻到那股说不出来的腌菜味儿。
或许已经透过水缸的表皮,浸透到了内部。
热水冲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体内和体外的。就算经过这么长时间,白柚已经完全适应了那种黏腻或者干涸的感觉。但这不妨碍她在泡进热水之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没人能拒绝热水的诱惑,那种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的、比躺在床上更加舒服的感觉。
毕竟她的床上很少只有自己一个,但在洗澡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只有她自己。
也算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从水缸里爬出来之后,白柚套上干净的短裙,然后把裙摆分开系在腿上。虽然她没法理解那个疯子在这方面的喜好,仿佛穿上这种产出于焦土降临之前、白的晃眼的短裙之后,就变成了那种放在橱窗里的精致洋娃娃。
那疯子从没承认过,但白柚知道,这就是他的想法——至少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就像他每次看着她的眼神,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而她之所以没有抗议到底,首先是因为自个儿的大腿比他胳膊还细;除此之外,这衣服的样式虽然让她嘴角抽搐,但好歹不妨碍活动。
如果换成她当年和边长明一起逛街时,在婚纱店里看到的那种拖地长裙……
少女打了个哆嗦,停下了那有些可怕的脑补。
她没去碰剩余的脏水,也实在没有那个力气,能搬着高度超过自己腰的水缸走过半个建筑的房间,然后在门外倒掉。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过去的两个月里,她确实在老老实实的混吃等死。在这个人人挣扎着活命、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的世界,米虫或者废物一样的被人包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