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后者他做到了,却至今没能找到现成的裤子。
“帮我抹药。”
他把一个瓶子递给少女,简单地说。
刺激性的糊状物扎进伤口,肉眼甚至能看到肌肉蠕动虬结的痕迹。白柚知道那有多疼,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早就视之为寻常。
隔着黏糊糊的膏糊,指腹接触到的皮肤不像人类,有种野兽褪光长毛后的古怪质感。涂完背面横贯的伤口,白柚戳了戳他的肩胛骨,示意对方转身过来。
于是这个身形庞大、能力异常的疯子,转身面对着她。
“更丑了。”
白柚看了他一眼。
那是一张毫无疑问的非人面孔,甚至无法用简单的“丑”
来形容。整张脸只能勉强分出类人的五官,从过于突出的眉骨到裂缝状的嘴唇,都不在它们本该在的位置。
一对黑黝黝的瞳孔占据了眼球的大部分,肉眼无法区分虹膜与巩膜的边缘。面无表情的时候,宛如一只披上了人皮,依然掩盖不了内在形态的野兽。
被嫌弃的疯子没有多余的反应,就像他从来没听到这句话。
白柚也不是真的想说这个,因此没再关注对方,继续用糊糊去粘上身的几道碎口子。
“这次主要伤在背后……被角顶的?”
她不怎么走心地说,把最后一点药渍涂在他胳膊上,“行了,脱裤子吧。”
烤脑花
“腿上没什么伤。”
疯子说。
白柚不怎么信任地瞥了对方一眼,最后没说话。
“真的没受什么伤,”
疯子重复道,面部肌肉表现出少许变化。
一般人是看不出什么的,就像人类不可能从一只猫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但白柚对眼前这个家伙太过熟悉,如果有一张正常的脸,他大概在表达“无奈”
。
她想了想,不再追究这个问题。
两步外瘫着牛羚尚且热乎的肉,就算被腐蚀性的雨从里到外淋过,也冲不掉这块鲜肉上散发出浓浓的血气。白柚收起药膏的罐子,回过头时,那个疯子已经摸出一把磨的锋利的骨刀,非常轻松地剖开了那团血肉。
内脏和骨骼坦露出来,心脏甚至还在微弱地搏动着。白柚看着他一刀斩断了尸体的头部,挖出红白交错的脑壳。
不用多说什么,少女已经戴上兽皮缝制的手套。湿漉漉的半个脑袋在两双手之间交错,然后被她抱去了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