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瞥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不愧是你,眼光还是这么毒。”
潇洒地签完字,他偏头又对上忍足期待的眼神,“显然,是她来讲。”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要订婚了。”
片仓故作坦然。
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但忍足还是依着最后一点迟疑问出口:“和谁?”
“还能有谁?”
片仓又笑了笑,“侑士你是蠢货吗?”
亲口从她这里听到这件事比从任何人那里都要让忍足慌乱,他不是没有过天真的期望。比如说他们能像以往一样玩玩闹闹一直到高中到大学到工作,他更是想过要是片仓南真的向她的父亲揭竿起义了会是什么样。可是无论什么样的想法,他都只把自己扔到旁观者的角落,然后再借口说是不要给她添麻烦。应该很幼稚很冲动的十五岁,是片仓教会了他如何去忍耐。
不要提喜欢,不要提钟情,是片仓制定的游戏规则,她对他人如此,对自己也不外如是。
“本大爷出去透个气,一会儿回来。”
迹部再这短暂的沉默中站起身,从休息室的另一个门走出去,留下他们两个继续僵持着。
“那个凤镜夜,”
忍足悄悄将拳头握紧,“人……怎么样?”
“见过几次面,要问我他怎么样,”
片仓抬手梳了梳前额发,“就长得可以。”
“没和你开玩笑,”
忍足看着她,“你以后不会后悔吗?”
“后悔?”
她的声音逐渐带上一些哭腔,“我没有第二个弟弟等着我去后悔。”
“那是两码事……”
忍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不是,对于我来说从来就没有两码事。”
片仓打断他。
“如果只是需要价值,”
忍足想来是真的忍不住了,“我可以和你订婚,一切都不会变,你可以做任何你要做的事。”
“你最好当自己没说过这些话,”
片仓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站起来,“不要做让我恨你的事,这不是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