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给她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只觉得惊奇,更加不解,既然那人在那个国家遭受礼遇,不会再获得嘲笑和白眼,他为什么还是选择回去了?
然而许淮唯告诉她:过度的追求丑陋,和过度的追求美丽,又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他发现无论在哪里,都会有被鄙弃的人,这是其一;那个国家只看容貌摒弃才能,是其二。
“所以,你觉得我丑吗?”
阿妍歪了歪头,手指握在长刀的刀柄上。
许淮一拢拢头发:“以我世俗的审美来看,确实是丑的,但是你足够强。”
阿妍指尖拨过刀刃:“我以女人之躯上殿受封,被要求摘下面具,满堂人因为我的脸而惊恐,有人直呼我为妖孽。当时君主尚且年少,被我吓得从椅子上跌下来。
然而战事吃紧,他们硬着头皮为我封赏,后来赐我了这副面具。我自刀尖舔血而活,那些美丽的宫娥却侍奉在大殿,锦衣玉食。
但是,他们都怕我。这次却不是因为我的脸,而是我手中的兵权。”
许淮一沉默,却听阿妍接着说道:“你这个故事,曾经有人给我讲过。”
阿妍抬头,陷入了追忆。
那人一身白衣似雪,偏生一双潋滟的眼眸,压住了白衣的冷冽和端庄。那人向她讲了这个故事,当初她沉默片刻:“所以你的意思是,样貌乃是身外之物能力才是第一位?”
那人看向她的时候,表情俏皮乖张,闻言,眼睛一挑,带了几分邪气:“蠢。我的意思是,权利在手,你何不建立一国度,自己成为规则的主宰者?审美和评选标准全由你来主导?”
许淮一尚且未做反应,怀中的小纸人“噗嗤”
笑出声来。许淮一低头,看到小纸人抹着眼泪,笑得前仰后合。
“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前的趣事罢了。”
小纸人声音软糯,许淮一心中的情绪却莫名的焦躁起来,脸颊微红。
“你。”
在此之前,饶是她,也一直没有发现这股气息。阿妍皱眉,看着从许淮一衣领中爬出的小纸人,而这突然多出的一种气息,却让她为止一凛。
“怪不得。”
她心中默念。
许淮一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人,可是引魂者?她可真是个有想法的人。”
阿妍总觉得这对话有些怪异,僵硬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小纸人,安静的等待许淮一接下来的问题。
然而许淮一没有再问,她只是站起来说道:“今天聊的很尽兴,我朋友那边应该差的不多要收工了,送我回去吧。”
“不问了?”
阿妍抱着小薇跟着站起来。
“不问了,解这案子,我们聊的足够了。对了,我朋友吃了小薇一包饼干,作为回礼,我也送你一个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