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燃气,盖上锅盖,她转身也靠着流理台,垂在脸侧的长挽到耳后,幽静的眼睛里波光潋滟。
周见弋撇开心底疙疙瘩瘩的燥意,耸耸肩,双手撑在身侧的桌沿。
“没,凶手连砍了十几刀,刀刀正中要害,两名受害者当场毙命。”
“怎么回事?”
“其中一位男性死者曾经是凶手的姐夫,亲姐夫。六年前,凶手的姐姐产后抑郁跳楼自尽,姐夫带着襁褓中的孩子迅再婚,另一个死者就是他现在的老婆。据凶手自己描述,两口子在外人面前对孩子很好,舍得花钱,再给宝宝重装修了房间,但就在半年前,这个孩子被查出患有白血病……”
周见弋顿了顿,有想抽烟的冲动。
手跑在脑子前头,不自觉伸到口袋摸烟盒,眼睛瞟到温听晨皱起的眉头,咳嗽一声,又放了回去。
“凶手是医学院研究生,觉得外甥女这病来得蹊跷,就暗暗调查,现这对夫妻给孩子装修房间用的材料全部甲醛标,大到墙漆地板,小到座椅床垫……甲醛了十几倍。小孩体质弱,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中身体迟早出问题。所以,他认为那对夫妻是蓄意谋杀。”
“他为什么不报警?”
温听晨问。
“报过,但白血病病因复杂,加上证据不足,警察没法抓人。”
温听晨哑然,面色凝重地低下头。
好一会儿,灶台传来扑锅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后知后觉地转身掀开锅盖,往沸腾的水里下了把面条。
“父亲死了,舅舅被抓,那孩子怎么办?”
她搅动着面条问。
周见弋叹息,“一周前在医院去世了。”
“……”
沉重的话题就此打住,温听晨想同样身为舅舅,周见弋对这个案子的感触一定比她深。
恰逢他姐姐离婚的敏感时期,有些事能不问就闭嘴。
夜宵很快煮好,大部分的面条都盛到了周见弋的碗里,她其实不太饿,但仍装模做样地陪了小半碗。
除了早上的皮蛋粥,周见弋一整天没有进食,胃里早就空空如也,随便给他一个白馒头也能吃得很香,何况是温听晨亲手煮的面条。
吃完宵夜,时间已经不早,该抱李乐意回家休息。
征得温听晨同意后,周见弋脚步轻轻走进卧室,掀开被子将小姑娘捞进怀里,勾起外套裹住她蜷缩的身体。
温听晨快收拾好李乐意的衣服玩具电话手表,用环保袋装好,方便他拿着。
“她这几天还上幼儿园吗?”
“暂时不上,我还有几天假期,在我姐回来之前,都让她住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