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陷入沉思中,他在三岁那年被十岁的圣女捡到,是圣女给了他重生的勇气。
那天,他到死都记得,白雪皑皑的冬天,身着一身鹅黄色棉袍的圣女用温暖的笑看着他,给了自己一个糖葫芦,向自己伸出手,让自己做了她的暗卫,从此他便踏入了他所向往的光明,只要有圣女在,任何地方都是温暖的。
那时的圣女还是单纯善良的,他们有过一段最快乐的时光,在圣女十二岁那年他突然见不到圣女了,自己被内部里的人看中精心培养,他知道,想要离圣女更近就必须变得优秀,他成功让殿主看到了他,他也能够见到圣女了。
但圣女却性情大变,变得蛮横无理,变得偏执疯狂,也不认识自己来,他以为自己对于圣女足够特殊,听他讲完故事圣女依旧没有想起往事,但是相信了他说的话,他明白,不是相信只不过是需要他付出利益罢了。
他甘愿做圣女登上殿主之位的一把剑,他甘愿付出一切,即使圣女不再记得那段时光,那段像梦境一样的时光。
替圣女摆平了一切反对她的人,做了无数见不得光的事,手上沾满了献血,无数无辜的人死在他的手里,蓝升柯知道,他的神明,是个疯子。
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一次次的试探,换来的是冷言冷语和嘲讽,他炙热的心在圣女一次次泼冷水中好像要渐渐冰冷了,好像不该是这样,但却只能是这样。
红尘路,走一遭。两行泪,情人散。
我问红尘如何归家,红尘道我顺其自然。
他的家在哪?
——我是分割线。
镜头一转来到空澜殿总部,巨大的王座上坐着一位看起来年纪不过半百的男人,白色的胡须被他捋顺着,蓝衣单膝跪地,冷淡的声线让旁人不敢相信这是父女对话。
“任务失败。”
“损失。”
“神武锁,还有。。。一座神柱。”
“废物!”
手中的茶水砸向地面,蓝衣没有动,任由碎渣划伤自己的身体,滚烫的水覆盖在自己身体上,她早已习惯父亲的冰冷。
怒火中烧,三分钟后殿主才逐渐安定下来,靠着王座揉了揉太阳穴,冷声道“三殿下和你一起去的,你们一起去领罚。”
“殿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三殿下的事,我的冲动由我自己弥补,我自己的错自己受。”
听到这话蓝衣回拒,本来也就是蓝升柯陪着自己胡闹而已,她。。。也不希望看到蓝升柯受伤。
“嗯,蓝衣,切记,刺客和杀手都是最见不得人的职业,永远都只能隐藏在黑暗中,不能有任何感情,只有杀戮才能蒙蔽你的眼,一生中最畏惧的就是情之一字,不要让他左右了你的心。”
殿主又怎么会不明白蓝衣对蓝升柯的感情,但蓝升柯自始至终,都只能成为蓝衣统一大6而助力的阶梯,刺客和杀手最不能有的就是感情,他们只能藏匿于黑暗,潜行于杀戮之中,有些人就是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深渊中。
“是,蓝衣记住了。”
默默退下后蓝衣来到蓝升柯的房间,偷偷放下一瓶药,深深的望了一眼后离开,那一巴掌只是因为冲动和不甘心,现在扯平了,他们只能是陌生人。
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处罚室,三个月后才出来,蓝衣遍体鳞伤,细腻如玉的肌肤没有任何红润,只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就连嘴唇也没多少血色。乡凑近了看才看见她唇角破了,渗出一点血丝,白皙的颈子上有指甲抓出的血痕,她的眼睛全红了,泪水无声地往下滑,压抑着狼狈和绝望。行处似以弱柳扶风。
忍住自己的泪让自己憋回去,从这里走向自己房间有一处花园,本来只是路过,但飘落的桔梗落在她的头上,拖着疲惫的身体留恋过花,将它埋在地底后离去,在房间中她看到了一束向阳花,忍着剧痛狠心将向阳花扔到了窗外。
本该无情的眸子却再也憋不住泪水哭了出来,她真的好累,她永远都不会见到阳光了是吗。
蓝升柯望着被抛出来的向阳花,面无表情,圣女,我就是您最趁手的一把剑,我会为您扫清一切障碍,还您一片天,我会堂堂正正的站到你身边,以爱人的身份。
义无反顾的回了头,蓝升柯回到自己的房间对着那瓶药膏着呆,圣女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蓝衣房间外,等到暗卫走后,蓝衣悄咪咪的来到窗外,却因为没看清路摔了一跤,伤口又一次裂开,满是鲜血的手拿起那束向阳花,仔细闻了闻,又一次流下一滴泪,好香。
回到房间将花放到床下的暗格中,那里已经摆满了无数的鲜花和礼物,还有一串。。。化了黑的糖葫芦。
踏入黑暗的那一刻,就注定回不了头了,红尘会看到的,看到属于有情人的不甘,看到世界善恶的真相。
鲜血浸湿了床单,蓝衣仰望着月亮,不是说经常抬头看月亮就不会低头哭泣吗?怎么连星星都数了泪水还是不听话。
至于蓝升柯,他只是换了个角度对着月亮呆冥想而已。
隔着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隔着一道宛如两个世界的法则与边缘,黑暗者,永远潜伏在光明中,却永远都到不了世界的尽头,世界的尽头谁也说不清是光明还是黑暗。
祝你们快乐
喜欢盛凌九玄请大家收藏盛凌九玄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