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自从当上将军后,与他横刀对峙,吴非凡还是第一个。一交手,就被吴非凡势大力沉的一击骇然不已,仗着人多势众,略一定神,持剑大踏步攻了过来。
吴非凡一凛,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对他来说,输赢都是败局,最好的方式是打个平手,握手言和。
擒贼相擒王,只有控制住陈玄礼才能控制住局面,只要薛畅他们能挡住陈玄礼亲兵家将半盏茶的时间,二十招内自己就有把握制服陈玄礼。
吴非凡一使眼色,薛畅立即会意,挥着横刀把陈玄礼和他的亲兵护卫隔开,两边人马交起手来。
一时,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
吴非凡手持双锏,摆了个门户大开的招式,以静制动。陈玄礼一声大喝,劈头砍下来,这招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藏杀招:双手持剑,看似用尽了全力,实则,七分为攻,三分为守,剑走偏锋,可劈可刺。
吴非凡也来个虚实结合,右锏七分力气迎了上去,在兵器快要交接的瞬间,虎步横移,避过剑锋,身子转移到陈玄礼背后,左锏斜刺了出去。
陈玄礼功夫也好身了得,一剑避空,双腿奋力一蹬,一招“鲤鱼跃龙门”
,身子凭空掠起五尺,奋力一斩,挡开了吴非凡刺来的左锏。这一斩一刺,两人都用尽了全力,一声惊天震响,两人各退后五步。
这时,两人几乎是换了个招面,陈玄礼面对着吴非凡,他背后是早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芷萱。
陈玄礼脸上杀机大起,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芷萱。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芷萱从袖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娇躯一挺
闪电般地从背后刺向了陈玄礼。
陈玄礼刚感到背后森森寒意袭来,正欲挥剑后刺,可来不及了,匕首已抵在后颈,芷萱一声娇喝:“陈将军,你敢再动,小女子割断你的脖子。”
陈玄礼吓得面无土色,故作镇静地一声暴喝:“大胆婢子,胆敢偷袭朝廷三品将军,本将军定将你碎尸万段。”
芷萱浑然不顾,银牙一咬,手腕略一用力,大喝道:“将军,小女子也不是给吓大的,本姑娘会给你将我碎尸万段的机会吗?”
“快将这丫头片子给剁了。”
陈玄礼冲众亲兵护卫大喝。
亲兵护卫调转过头来,挥着兵器向芷萱攻来。
“都放下武器,谁再动一下,我割下陈将军的人头。”
芷萱一声大喝,陈玄礼的护卫无计可施,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陈玄礼如同泄气的皮球蔫了下去,他向吴非凡投来求救的眼光。
吴非凡暗忖:陈玄礼与李隆基情同手足,他要是有个皮破毛损的,不要说自己,秦薛两府的人都活不了。幸得芷萱急中生智,控制住了局势,要不闹出人命来,就无从收拾,但转念一想,陈玄礼是个自负,心胸狭隘之人,吃了亏必定要找回来,得想办法让消除彼此间的隔阂。
脑袋灵光一闪,吴非凡想起唱双簧的话术来,收起手中的双锏,佯怒地对夏荷厉喝:“芷萱师妹,你误会了,我和陈将军是以武会友,切勿伤害陈将军,快放手。”
芷萱心领神会:“凡哥,你菩萨心肠,忘记了陈将军对你的羞辱吗?”
吴非凡道:“陈将军是朝廷三品大员,高高在上习惯了,我们老百姓能得到陈将军的羞辱是一种荣幸。”
芷萱倔强道:“老爷,你怎么替他们说话呢,师妹只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也要行周公之礼,他是将军就了不起了,肆意妄为地欺负人,师妹今天舍了小命也要替凡哥出一品恶气,天塌下来,有我芷萱担着。”
陈玄礼为了活命,呼颤声道:“芷萱小姐,本将军知道错了,不该以势欺人,看在你父亲与我同朝为官的份上,放过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