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因他的坚持,他与扶春未曾走过官府流程、盖下订婚文书。若真讲起道理来,他不肯认扶春是他的未婚娘子,谁都不能逼着他认。
“长兄不如将玉佩交给我,我有时间就把玉佩还给扶春表妹。”
思索再三,谢从璟道。
谢云璋没有问他为何要赠给扶春玉佩。
他才想起扶春是三房的远亲,和谢三郎亲近些也在情理中。
他没什么好问的。
既然如此,谢云璋就该按照谢从璟的意思把玉佩给他,然后让谢三郎和她见面。
她在他面前时一向亲近示好,想来也应会对谢三郎展颜,娇声软语地感谢……
谢云璋久久未语,本以为长兄是默许了他的提议。谢从璟正要将玉佩纳入囊中,却听到极清冷的一声,“不必如此麻烦。”
谢从璟愣了愣。而后见谢云璋抽走他手里的白玉莲花佩,唤来伺候在外面的侍人。
谢云璋当着他的面把玉佩放进一方锦匣,接着把玉佩连同匣子一起交给了侍人。
“将此物速还给孟家的大表姑娘。”
谢云璋吩咐,只似寻常。
侍人领命,匆匆离去。
见状,谢从璟恍然,这样的确更方便。
但他心中暗想,如果谢云璋知道他和扶春有婚约,就一定会把玉佩给他,再让他转交。不过谢云璋不知情,让侍人转交也无可厚非。
“是我把事想麻烦了。”
最主要的是,他没打算让更多人知道他母亲为他定下的婚事。
到此为止,谢云璋已毫无耐心。从书架处取来文籍给他,交代了几句,便有逐客之意。
谢从璟会意离开。
就在他走出朝晖院的后一刻,那先前奉主人之令归还玉佩的
侍人从角落阴影处现身。
原封不动地放下装有玉佩的匣子,接着再度隐入暗处,悄无声息。
谢云璋重新拿起玉佩。
原来是谢三郎所赠。
他又想起,她有好几次都在为这枚玉佩的遗失而伤心不已。
她当真在意极了。
在意玉佩?还是在意送玉佩的人?一如当初,谢云璋再次浮现出这个疑问。
他握住莲花佩,紧了紧手。
只听一两道轻微的崩裂声,再张开,手掌间的莲花佩顿时沦为三片五片的碎料。
碎裂开的玉石边角尤其锋利,稍不注意就割伤了他的掌心,细看去如星星落梅,一片殷红。
自灯会后,扶春好几日都没有走出院门。孟玉茵忙于与谢氏女郎交际,或与谢从璟约见,每每早出晚归,扶春不大能见到她,自然也不会惹来与谢从璟有关的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