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盼着这棵移栽到卧佛寺的海棠树能活,为此又在宫里抽调了不少园丁来照顾这棵树。
虞向晴每日都要到树下观摩一圈,有时遇到辛颂便开心的什么似的。
有一日,她特别好奇的问辛颂道:“你师父呢?怎么久久不见他?”
她口中的师父是指辛颂的舅舅裴祐之,辛颂闻言身形一滞,而后他打手语说师父有事出门了,等过几日就回来。
觉迟站得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并十分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暗道:“裴祐之想一跑了之,逍遥自在,没门儿!”
正在西湖旁小酌的裴祐之忽然打了个寒战,春风料峭微带着些寒意,他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唤书童来将酒温了再饮。
书童吹旺小炭炉,开始烧水温酒。
裴祐之忽然问道:“京中有消息递过来吗?”
书童摇了摇头道:“主子,尚无。”
裴祐之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家里那两个小的斗的怎么样了?他这个做舅舅的总不好参与过多,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帮哪个都有愧于阿姊,索性他就脚底抹油跑了。
坛子里的酒忽然荡起数层波澜,裴祐之刚欲起身,便被人按了一下,那人将手中重剑拍在桌案上自报家门道:“末将龙骁暗卫营统领暗一,奉祈王之命请国舅爷速速回京。”
来人面色肃杀冰冷,看上去十分不近人情,裴祐之闻言一滞,十分微妙的问道:“据我所知龙骁暗卫营只听令东宫,如何会听令祈王?”
“末将是在东宫接到的命令,还望您跟末将走一趟。”
来人不由分说的将裴祐之抓上马,一路快马加鞭往长安赶,好悬没把他颠散架!
那统领沿途倒是一声不吭,他什么都打探不出来!
直到临近长安城时,暗卫营的统领并没有带着他进城,而是一路往骊山的方向赶去,裴祐之更觉得怪异了!
直到他被一路提上骊山之巅,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他以为他来到了岳州!这里竟然还有一座和岳州一模一样的卧佛寺?!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是太久没回京的缘故吗?
忽而寺门被人打开,觉迟悠悠然从里面踱步而出,十分有礼道:“裴施主,好久不见。”
裴祐之又是一怔,连忙走向前去问道:“秃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觉迟冷哼道:“问你的好外甥,咱俩一个也跑不掉!当初我就说离寺就离寺吧,别瞒虞家小丫头,你非是不听,这下好了,人家小姑娘因此事神智乱了,朝安也跟着疯了。”
裴祐之扶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随着觉迟的脚步进了寺,在觉迟那里得知前因后果后,不禁说道:“他这样离谱,陛下和太子也不管管?”
觉迟摸了摸鼻子道:“说实话,你觉得陛下与朝安谁更离谱?自从元妃娘娘离世后,陛下心灰意冷,一心向道,大多俗事是不理的。”
“那东宫呢?”
裴祐之气急败坏的问道。
“自信点,咱俩养大的孩子,东宫管得住吗?”
觉迟道,“更何况东宫恨不得朝安放火他扇风呢!”
“群臣没有异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