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大,要去哪里呢?
她转头凝睇他,辛颂双手比道:“我们去洛阳。”
洛阳牡丹倾国倾天下,她一定会喜欢的。
辛颂前脚刚出了长安城,后脚御史台与谏院就炸了锅!
有人当街看到祈王殿下携当朝太子妃私奔!这太目无法纪了!这还了得!
弹劾的奏章纷至沓来像雪花一样飘进东宫,辛颢被这些奏章牢牢的定在明德殿,一个头两个大!
“雉奴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辛颢揉了揉额角,头脑依旧有些发木。
小期在明德殿点了一支安神香,而后替他揉起了发紧的额头,听到他的抱怨不禁笑道:“这又怨得了谁?还不是你发狠惯的。”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弟弟如小狗,越惯越嚣张。”
“嗯。”
辛颢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发誓赌咒道,“别让我逮到他!”
这话他说的狠,可小期知道,他并没有派人去捉辛颂回来,而是认命的从辛颂留在东宫的衣柜里翻了翻,翻出一套辛颂的常服来换上。
御史台的人还在外面,他需得以祈王的样子出去平“谣言”
,没什么比祈王现身东宫更有说服力的了。
小期在辛颢的眼角照着辛颂的样子给他点了一颗朱砂痣,兄弟二人在外貌上最大的不同就属这个了。
辛颢不禁照了照镜子,抬手摸了摸,啧了两声道:“偏偏的,就属这小子会长,我们兄弟俩都长得像父皇比较多,单单他随了母妃的这颗朱砂痣,让人忍不住偏疼他几分。”
小期笑道:“行啦,行啦,别再意难平了,你如今也有这颗痣了,过过瘾吧。”
辛颢对着镜子胡乱抿了抿唇,淡色的唇瓣瞬间红润了不少,那小兔羔子气血充足的很,唇色不像他这么淡。
他亲眼看着铜镜中自己的眉眼逐渐褪尽温厚的底色,变得锋芒尽露起来,他挺直脊背坐在辛颂常坐的书案旁,请外面候着的群臣进来。
倾刻,御史台的官员鱼贯而入,张口便是:“太……”
他们的话还未曾脱口而出瞬间卡壳了。
“辛颂”
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道:“诸位大人齐聚东宫,所谓何事?”
谏官们总不能当着人家正主的面弹劾人家携太子妃出游了吧,按道理祈王殿下这会儿该在长安城外,不可能好端端的坐在东宫迎着他们啊!
“殿下,有人亲自看着您……”
有那天性耿直的,仍想说些什么,被私交甚笃的好友暗中扯了扯袖子制止了。
“辛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