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韵雪悄悄在被窝下面牵住邢之庭的手,邢之庭看了他一眼,他立刻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韵雪在吗?是我啊,来看看你,顺便看看二爷。”
当时辞年的声音响起,邢之庭的脸色黑了黑,握住魏韵雪的手紧了几分,那力道仿佛在说,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魏韵雪有些尴尬地垂下眼睛,没和邢之庭对视,一副被抓包的样子。
魏韵雪在邢之庭昏迷期间和时辞年还算热络,时辞年戴个金丝眼镜看着精明,但实际上很好哄,魏韵雪略微说了几句好话,什么名贵的药材都一股脑地献上来了。
比如一块重达20斤的百年野生桑树桑黄,菌背黑皮,内部肉质金黄,魏韵雪打眼就很喜欢,但不好意思明说。
而时辞年本来就是想用这个东西拉进感情的,邢之庭眼看不行了,那魏韵雪怎么办?他不再努力一下,被别人抢了先了那他不就成最大的那个蠢货了?
借着送东西,以及给邢之庭治疗的由头,时辞年这段时间前前后后来了十几次,他也不避嫌刻意选在白天。
由于他过于光明磊落,竟然没传出来什么闲话,这件事情让时辞年郁闷了很久。
魏韵雪拿人手短,他不抗拒某人对他的称呼从“魏小少爷”
水灵灵变成了“韵雪”
,但是这边刚拿到桑黄托人寄给魏老爷子,那边就翻脸不认人了。
时辞年一连吃了几次闭门羹。
目前邢府都是听魏韵雪这个邢二爷的心上人的,那可是未来的少奶奶,什么时少爷,什么东西,有邢府未来的当家主母重要吗?
时辞年也琢磨出来魏韵雪的意思,还能是什么呢?得了东西不认人了呗,但时辞年不是别人他属于那种愈挫愈勇的性格,收了东西就和他勾搭上的,他还看不上眼呢!
这又来了。
魏韵雪也无语地直想抚脑壳,他目前有一种被人抓奸在床的尴尬感,尤其是邢之庭的手还牢牢地拽住他,更增加了一种生怕他就地劈腿的死亡感。
一时魏韵雪不知道该不该回应门外的时辞年。
明明他和时辞年还没有什么,他既然这段时间和邢之庭在一起了,不为那件事情,就是单单为邢之庭在幻境里的行为,如果他邢之庭不是那个东西的儿子,他可能真的会考虑和邢之庭在一起。
只是可惜……
魏韵雪在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地用大拇指摩挲食指指节,邢之庭注意到了,为自己那么快败下阵来叹息,但还是很快地调整好了。
他冷着声音说了一句:“进来!”
门外的人一顿,似乎是没想到不是魏韵雪回答,而是这个本该昏迷着的邢之庭。
但还是推门进来了,男人瘦瘦高高,穿了一件羊绒皮夹克,配了一只高奢鳄鱼皮腕表,头发被精致打理过。
他把雨伞放在了门口,谁也不知道他特意把一把沾满雨水的伞带进来是什么目的。
下雨天来,还没带医药箱,不像是来探望生病的好友的,倒像是来约会的。
时辞年脸上挂着社交时恰当好处的微笑说:“二爷什么时候醒的,我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