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卧室是蚊子养殖基地吗?”
花露水对着腿侧凸起的红包乱喷一通,岑宴秋扯扯紧绷的领口,眼眸掠过狄琛的嘴角,停下来欣赏他昨晚的杰作。
“刚才去哪了?”
他问道。
狄琛:“甜品店,买了蛋糕。”
顺便和陆今打电话密谋,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岑宴秋在他的租房里赖了三天,换洗衣服却只带了一套,今天趁他没醒,狄琛偷偷溜下床,不料因为走得太急穿错了上衣。
现在他穿的是岑宴秋的短袖,岑宴秋穿的是他的工字背心。
强行借住的这几天,这个人就像豌豆王子,这也嫌弃那也嫌弃,晚上说什么都不许开电风扇,谁不让他开空调就跟谁急眼。
狄琛有次说了句“电表跳太快”
,岑宴秋半夜十二点气哄哄地跑下楼,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
他以为岑宴秋终于走了,结果去阳台一看,这人站在单元楼外的大树下,啪啪打蚊子。
狄琛进卧室先把空调打开,取出一盒驱蚊的绿草膏,“这个比花露水的效果好,一涂就不痒了。”
岑宴秋坐在床头,一条腿踩着床沿,没半点自己涂的意思。
狄琛:“……”
“什么蛋糕?”
绿草膏是深绿色的胶状质地,闻起来有股草本的味道,岑宴秋盯着狄琛的下颌,没话找话。
“柠檬芝士的。”
狄琛说。
这是他喜欢的口味。
岑宴秋淡淡“哦”
了一声,拿走那盒绿草膏,“你的蛋糕要化了,我自己来。”
老板在包装袋里塞了冰袋,不可能这么快就融化。
狄琛忙扭头去看,蛋糕完好无损地摆在折叠桌上,除了被他挖掉的那个角,九成新,微瑕。
他不知道岑宴秋为什么骗他,但还是捧起蛋糕底座,小口把它吃完。
最后一口入肚,口腔被浓郁的柠檬香气填满。旁边那个擦药的人很早就没了动作,狄琛一转头,岑宴秋支着下颚,仿佛这样看了他许久。
有的人,和他相处久了,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微妙的默契感。
哪怕只有一个眼神,也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狄琛已经学会在接吻中换气了,但每一次还是被亲到濒临窒息,可能连空气都偏爱岑宴秋,不然他为什么那么游刃有余?
微凉的手臂箍着他的腰身,狄琛半坐在他大腿上,站位问题,他比岑宴秋高一点点。
他不敢完全坐下去,空调出风口正对脊背,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空调……开的多少度?”
狄琛双手撑在岑宴秋肩上,眼睫战战兢兢。
那人的舌尖侵略似地舔过他干裂的唇面,像在搜刮或者扫荡,狄琛尝到一点血腥味。
岑宴秋“啧”
了一声,另一只手摸了摸身后,把遥控器朝向空调,“二十三。现在是二十六。”
“还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