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药的伤口仍然狰狞,又沾了水,此时看起来更可怖。
宋亦清觉得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了。
可下一刻,司应时却骤然将他推开,宋亦清刚站稳,就听到对方冷声开了口,“宋亦清,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是吗?”
宋亦清见男人浑身冷漠地坐回桌前,他随意拉了拉浴袍,漫不经心走近,当着对方的面直接倚坐在桌面上。
若隐若现似的。
司应时装作没看到。
宋亦清别有深意地笑着,戏谑道,“那司先生可要做好心准备。”
司应时抬眼睥睨着他,“你想杀了我?”
宋亦清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先不说我能不能杀了你,你死了,不就便宜了司家旁支的人,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你倒是不蠢。”
司应时如是评价。
宋亦清没在意他话里的嘲讽,倾身往前,“司先生应当很了解我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人丨夫,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万一反抗得太剧烈,荚、断了司先生,那可就不能怪我狠咯。”
“……”
司应时难得无语,除了宋亦清,从来就没有人敢跟他说这种话。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钳住了宋亦清的下颚,制止了对方靠近的动作,语气阴寒,“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嘴巴缝上。”
“司先生舍得?”
宋亦清意有所指,“嘴巴有时候可以用来做很多事,比如吃……”
他还没说完,就被司应时狠狠地捏了一下。
宋亦清还要说些什么,病房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小司总,我是滘白,你现在方便吗?”
宋亦清眼底笑意微微一顿,只是一瞬就反应过来,就算司应时受伤的消息会被压下去,但司家的人总会有办法知道,如今上赶着过来,也是别有心思。
就是不知道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宋亦清腹诽着,就瞥见司应时的脸色更难看,像是被打断了什么好事一般,眼底都掠过些许杀意。
他刚想笑,就听到门外的司滘白又开了口,“白家二爷正好也在,特意想来探望你。”
听到这句话,宋亦清脸色骤然发白,冷不丁想起了前一晚看到的图片,连带着身子都有些轻颤。
如果当年的凶手跟白家有关,那他现在更不能跟对方撞见。
司应时注意到他的异样,手指不自觉蜷缩着,刚要说点什么,却听到房门传来轻响,好似门锁扭动的声音,下一刻,他便感到眼前一晃。
宋亦清已然迅速从桌子对面翻跳过来,在司应时微微愣怔的目光中掠身而来,眨眼间就躲进了桌子下,无比熟练地藏住了身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