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改变的方位,让身后的杀手有些迟疑,代文修曾在大漠中作战,深知熟悉地形的重要性。
他虽未走过这里,却是将京城的地图全部记了下了,所以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心里还有数。
“王妃……我怕……你骑的太快了……”
马在飞奔之时,顾不得四周树枝的遮挡,左观棋又在前面,树枝划破了他的衣物,还一直向他的脸面抽打。
“乖……不怕……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回家,等到家了我…补偿你……”
代文修也知他不好受,但却又不敢将他放在身后,只能先哄着他,能坚持多久是多久。
“好,你说的……”
左观棋小声答道,眼底是看不见的深沉,没增添几分高兴的色彩。
但代文修太焦灼了,以至于将这细微的差别忽略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趁着树木的遮挡,又靠着代文修地形的优势,两人暂时避开的追击。
身下的马喘着粗气,驮着两个人在长时间的奔波中到达了极限,代文修还要靠着这匹马回去,便只能放慢度,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被树枝刮脸的疼痛感减弱,左观棋转过头,“我们好像没有到家……”
温热的呼吸扫过代文修的脸庞,前面的路被灌木丛遮挡,正好也能将两人遮住。
“我们得让它歇一会儿……”
代文修指了指身下的白马,“先下来,我接住你。”
灌木丛的高度到代文修的腰际,他正想着“左观棋自小养尊处优,不愿下来可如何哄”
时,左观棋就向他伸出了手。
两手相握,左观棋的手更暖些,代文修牵制着缰绳,手掌都勒的有些麻了……
“找个能挡住我们两人的东西……”
代文修四处张望,下意识道。
左观棋紧跟在他身边,闻言,也向远处看去,他的眼力极好,寻到一处被杂草遮挡住的洞穴。
“那里能,把草拨开,可以缩进去……”
左观棋扯了扯代文修的手,指着一处杂草。
缩到哪里去?四周的树木同样遮挡着视线,代文修没有注意到那个洞,但左观棋不会说谎,可能真的现了藏身之所,便随着他一同去了。
这些灌木丛大部分只剩了枯枝,两人在里面行走不易,时不时还会刮到衣衫,地上交错的藤蔓,也随时准备将两人绊一跤……
“这个要扯开,你稍等等……”
说着,左观棋松开了代文修的手,很实诚的去拉扯交错一团的枯草。
“别慌。”
代文修把左观棋的手拿开,掌心向上,紧靠在眼下查看,“这上面有毛刺,别再把手给伤了……”
这会儿林子里已经完全黑了,代文修借着月光观察左观棋的手掌,好在暂时看不出伤痕。
“把衣物垫在手下,我和你一起。”
代文修将衣袍卷在手上,示意给左观棋看。
杂草不好清除,左观棋很是卖力,没有抱怨一句,让代文修都刮目相看。
“就这样吧。”
代文修拉住了与杂草较劲的左观棋,索性两人还要靠它们遮掩,扯去这么多就足够了。
杂草除去后,洞穴很浅,与其说这个地方是个洞穴,倒不如说是个与地面近乎垂直的坡,一个人藏进去都困难,只适合用杂草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