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渔暗暗思忖:话说得倒是很好听。这和明着抢有区别么?
他眨着眼睛,愣声道:“晚辈愚钝,孑然一身,不知前辈想要什么?莫不是晚辈手中这糯米丸子么?”
屠人富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有趣得紧!只是咱对吃的不感兴趣。”
“那……前辈到底想要什么……”
屠人富敛了笑,将目光投向阿白,抬起手来,只说了一个字:“她。”
阿白立刻瞪圆了眼睛,惶恐之情自心间攀上面颊,寒意从发丝漫到脚跟,微微张着嘴巴,想说话却欲言又止,想跑却又迈不开腿,只错愕望着程不渔,满目恳求。
程不渔霍然一惊。他早该料到,像阿白这般漂亮的女孩子,屠人富这种江湖恶霸定会对她垂涎三尺!
屠人富道:“实不相瞒,小兄弟你身边这位姑娘,实在是人间绝色。咱一眼见到,便喜欢极了。”
呸!老流氓。程不渔在心中暗骂。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思绪如电,思索着应对之策。
这老流氓也不撒泡尿好生端详端详,看看自已是什么德行。他也配!我程不渔绝无可能让这老流氓染指阿白一分一毫!
岂料屠人富继续悠悠道:“恰巧,咱家有一儿子,年满二十却未婚娶,咱家便想着,带这姑娘回去做那儿媳妇。”
“啊?”
程不渔与阿白又是一愣。他支支吾吾道:“儿……儿媳妇?”
阿白也在心里支支吾吾地重复着:“儿……儿媳妇?”
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很是奇怪,早已踩破了苦胆,哭笑不得。此时此刻,她巴不得自已立刻昏过去才好。
“小兄弟,咱家知道,这姑娘是你的相好,你二人站在这里,郎才女貌,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咱屠人富看上的东西,没有一样赌不到!”
程不渔深吸一口气,叹道:“前辈眼光真是极好。只是她是个哑巴,恐怕……”
岂料屠人富拍案而起,喜不自胜:“哑巴?哈哈哈哈!哑巴更好!咱家婆娘还在的那些年,是成日絮絮叨叨,咱耳朵根子都磨破了。若是个哑巴,倒免了成日听那些娘们儿家家的话。”
程不渔与阿白面面相觑,顿时失语。
程不渔眼珠又是一转,堪堪笑道:“前辈横刀夺爱,怕是有损前辈江湖声誉吧?”
“咱屠人富还哪有什么声誉!江湖之中,提起这三个字,人人便只能想到泥塘狮子穷赌鬼,‘毛都赔光’屠人富,声誉不声誉的,咱家早已不在乎!”
眼见着这屠人富顽固至极,蛮不讲,程不渔一时竟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他紧紧抿着嘴唇,喉咙发干,阿白也默默垂着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老天爷啊老天爷,今天我出门儿明明瞧过了黄历,怎还是如此倒霉!
“你二人怎光呆站着不说话!到底赌是不赌!快说!嘿嘿,就算你们不想赌,今儿个在咱这,也非赌不可!”
屠人富恶狠狠地把眼一瞪,容不得他二人有半点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