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渔道。
陆晚晚站起身来,从怀中摸出一个物件,抛到沈璟彦怀里,平静道:“这个东西,你们可见到了?”
沈璟彦忽然一愣,蹙眉惊道:“骷髅玲珑杯?”
“正是!”
陆晚晚道,“你们一定好奇,这是什么东西,是拿来做什么的。”
“不错。”
沈璟彦沉声道。
陆晚晚深吸一口气,徐徐道来:“自你们踏入二十八坞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观察你们两个。这骷髅玲珑杯,正是我自那洞口抛下去的。为的,就是吸引你们的注意。”
程不渔抓着兔腿站起身来,惊声道:“是你?原来是你?”
陆晚晚淡淡笑道:“是我。那婴孩的哭声,也是我布置的。我想,你们已经猜到了这骷髅玲珑杯是用什么制作而成的吧。”
“是出生不满三日的婴孩头骨。”
沈璟彦道。
陆晚晚渐渐敛住了笑意,沉声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目的,就是让你们意识到,二十八坞从前的勾当,有多么残忍。”
程不渔叹道:“用婴孩头骨做杯子,的确是残忍,只是不知道,这杯子和二十八坞有什么关系?你用这个吸引我们的注意,又是为何?”
陆晚晚道:“你们只知道二十八坞一直是北辽境内最大的山匪老巢,却不知道二十八坞前些年私底下都在做些什么买卖。”
程不渔眼睛微转,忽然想起他与沈璟彦一起掉进去的那个尸坑,还有在尸坑中听到的那番对话,突然恍然大悟,惊声道:“你是说,这些婴孩,都是二十八坞杀死的?”
“是,正是二十八坞杀死了这些婴孩。而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给赤竹取乐。”
二人不约而同“腾”
地站起身来,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失声道:“什么?赤竹?”
陆晚晚倒抽一口冷气,道:“不错,就是赤竹。当年父亲陆震南还是二十八坞的总瓢把子的时候,赤竹在江湖兴风作浪,他们喜爱奇珍异宝,父亲便想出了个惨绝人寰的法子,便是用婴儿头骨制成这漂亮的酒杯,献给赤竹。而这样的酒杯,有足足两百个。”
“两百个?!”
“而且,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样的头骨,必得是婴孩活着的时候取出,才能保持这般晶莹透亮。”
此时,就连向来沉稳的沈璟彦也不得不骇然动容。
两百个出生不满三日的婴孩便如此失去了性命,被活生生取出了头骨,何其惨痛,何其无辜,父母又何其心碎!
二人呆骇在原地,攥着拳,怒火已然升起,当真是难以置信。
陆晚晚见他二人这副神态,自知已达到了目的,遂顿了顿,忽而展颜道:“不过,自姐姐上任以来,这桩买卖便已经不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