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华知道无须自己多言,起身要离开。
唐见渊拿起方才未看完的奏疏,头也不抬问她:“母后不去看看令妹?看得出来,她很担心母后。”
“不用了。”
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被宁王害得怀上了身孕,还有什么脸面见念念?
“母后对宁王,可还有情意?”
姜琼华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外走去:“他令我失望。”
镇国公夫妇知道事情已经谈完,一起出来,对唐见渊道:“初九宴会上,还请陛下替小女多多费心。”
“镇国公放心,朕如今与姜家在一条船上,朕会护着令爱。”
镇国公听出他语气中发自肺腑的温柔,便行礼告退,带上妻女离去。
唐见渊道:“天鹰。”
一个黑影从梁上落下来:“陛下,臣在。”
“去显国公府把遗诏取来。”
“是!”
天鹰很快就带了遗诏回来。
唐见渊展开看了,面色冰冷。
遗诏上写着,若姜琼华非完璧之身,则证明她与别的男人有染,大长公主作为皇室中辈分最高的人,有权将她赶出皇宫、贬为庶民。
原来父皇的心思,比他想象的要深沉得多。
唐见渊这么想着,拿起笔墨,不一会儿卷起遗诏,对天鹰道:“放回原位。”
天鹰从案几上拿过遗诏,一边往显国公府飞奔,一边不解地想,陛下让自己去拿这道事关重大的遗诏,可是为什么看了一会儿就要放回去?
只是为了好玩吗?
帝王心,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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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里,姜玿华还没起。寝殿中热气充足,香气怡人,她穿着单薄的中衣,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趴在床上,露出一对细长洁白的小腿来。
她贪图凉快,把胳膊伸出床帐,发现外面和床帐里一样热。她咂咂嘴,又翻了个身,索性把蚕丝锦被踢了,抱着枕头继续做梦。
恍惚间觉得床前有人,她睁开眼,看见姐姐弯腰看着自己。
“念念,快起来练字!”
姜玿华惊醒过来,床前并没有人,原来是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