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人由犊子打头,可谁都没注意他们的小头领何时飞入了人家建立的防守圈内,依然兴致高昂地前仆后继,只要能冲散对方,那么,今日就可以收获无数的钱粮,这是让人疯狂的,让人雀跃的,让人沉醉的。
“噗”
贼众愣眼看着胸前的红色的棍子进去,只感觉他娘的钻心疼,大刀还在上扬,可那红棍子没做任何停留就被抽出,“哇呀”
那跳动的是什么?这是什么?好像俺娘刚蒸熟的窝窝头哦,腾腾地还冒着热气。。。。。。。。。。。。。。。。。。。。
飞洒的血染红了谢钰的青衫,里面穿着的战甲漏出了他的狰狞,火龙枪如深海银龙般准确无比地在收割着这些悍不畏死的贼众,那飞上半空的头颅,还在眨眼咧嘴,那掉下道路的半截大腿,还在不停的抽搐,一脚踢翻旁边的贼子,后边的粮袋上便有长矛刺出,配合的天衣无缝,这就是战斗,这便是杀戮。
斐凌云飞窜上袋子堆积的堡垒,刹那间就有数只长矛朝他刺来,骇得他差点跌下去,眼疾手快地就抓住其中一根这些青衫人的矛头,大力一拉,就见里面的人飞了出来,眨眨眼,大环刀登时就劈上去,屁股和前半身顿时就分了家,那飘飘洒洒的断肠四处飞落,看的藏身在中场车底的谢灵运不由呕吐,直骂多事要跟着跑来。
齐峻指挥着弓手,看到对方有人冲上来,立马就吼道:“那边,射那边。”
“嗖嗖嗖”
劲风顿舞,斐凌云连挡几只箭,怎奈那阵势惊人,逼迫的他连连后退,不由就恼火非凡,不时指挥着数百贼徒冲击堡垒,密密麻麻的人群在粮袋上做着殊死搏斗,一矛刺出,开肠破肚,正想拽回,凌空就奔下哇哇大叫的贼人,一刀劈开部曲的脑袋,分成两半的左右眼似乎第一次看见了对方,慢慢地倒下,那枪头刺穿的贼人也掉下来,两人狠狠地砸在一起。
“噗噗噗”
好凉的长矛,好多的长矛,就在他劈开青衫人的脑袋后,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形,便被对方扎在了粮袋上,只感觉早上刚吃过的稀饭夹杂着腥甜的血顺着喉咙奋勇而上,顺着嘴角流淌,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同他们家的先人相会而去。
贼人太多了,双方都在你争我夺着狭小的空间,斐凌云有些皱眉,他已经指挥不动这些疯狂的徒众,因为他喊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看着那久攻不下的粮袋堡垒,一把就抓过一人嘶吼道:“快去通知周涛,让他带人从山上射箭。”
贼子被推开,连滚带爬地就跑向西面。
马文彪贴着粮袋子,不时回头看看那抱头龟缩在车底的小少爷,连派几个人前去保护,只见数名贼子冲上,手中的长刀顺着粮包横劈,有人失去了双脚,身子跌下去哭天喊地,可那前冲的脚确带着大脑出的信息直直冲进去,掉在地上。
“啊”
只感觉左臂麻酥酥地生疼,回头一刀砍翻对方,在拉下来,对着颈部在补几刀,浑身被鲜血染红,拨开后退身死的部下,刀举,直捣,来人顿时就眼泪横流地捂住他最重要的部分,看着那刀尖上还搏动的肉肠,滚下去时不住大喊:“还给我,还给我。”
谢钰紧紧地被逼,贴着袋子,他浑身上下已经看不出有任何不是红色的地方,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挥舞了多少枪,可前面的人头依然看不到尽头,“轰隆”
巨响,南面堆起的袋墙倒塌,在那里的贼子“嗷嗷叫”
地就要冲进去。
“不能,不能,不能进去。”
谢钰一招横扫千钧,逼退贼众,厉喝道:“守住这里。”
纵身一跳,就上了堡垒,红衣,红人,红枪,满眼皆红,在缺口处连刺数人急道:“堆起来,堆起来。“
身在内部的部曲奋不顾身,扛起麻袋就来补这缺口,两人宽的地方寸步必争,你死我亡地推进,麻袋来了,人确死了,身子倒下的瞬间也要补上这个缺口,我是谢家的兵,死的其所,死的安然。。。。。。。。。。。。。
“嗖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突然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部曲们惨叫连天,周涛心也够狠,捎带着下方作战的兄弟们性命一起身死,他没办法,那麻袋的四周被人群堆住,他不得不射,不得不,居高临下的优势让他挥的淋漓尽致,无情地挽动着弓弦,冷冷地放开手中的箭只,看着它一头刺穿对方的身体,他便感觉到快意,感觉到畅快淋漓的舒爽。
凭借着麻袋围拢的堡垒,贼子虽多,但一时半会还攻不进来,可山上抛射出来得箭只立刻就让部门们伤亡惨重,纷纷躲避,袋子上布满了尸体,有自己人的,也有对方的,瞬息之间战斗突然就悄悄地静了起来。
贼子纷纷退了下来,斐凌云恨恨地吐口唾沫骂道:“周涛这厮,在找死哇?”
谢钰跳向外围,避过纷乱的箭只,眼看着近在眼前,人头攒动的贼众,心头凉了不止半截,看看空中红的太阳,此刻斜斜地挂在西边的半空中,正是燥热的午后时分,就是说,还要在坚持一个时辰多,才能等来援军,可此刻,上有收割部曲的利箭,旁友虎视眈眈的敌人,难道就是束手待毙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