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朝梅侗墓叩了个头,喃喃默祷了一番。
萧氏三侠,李淮彬,蔡幻依,麻姑也跪伏在张逸的身后,叩头行礼。
张敬,萧氏三侠因是前辈,是以只叩了头。旋即站起,李淮彬三人,叩了三个头后,仍然伏地不起。
淮彬平时虽是豪气千云,但想起亲仇,不禁激天性,跪伏墓前,痛哭失声。
幻依,麻姑也眼含泪珠,柔声劝慰。
半天,张敬大声道:
“彬儿,元凶伏诛,你父母和梅伯伯九泉之下,也可含笑无憾了。”
淮彬含悲忍泪,从地上站起,面含坚决之色,拔出白虹剑,大声道:
“梅伯伯,爹娘,你们英灵不远,彬儿已将仇人顽空捕住,摘心祭典,你们安息吧!”
说完将白虹剑直指胸膛,顷刻间,已把红云罗汉一颗血淋淋的心挑出,放在墓前,复又跪伏地上,喃喃默祷……
张敬见淮彬久跪不起,低低饮泣,恐他悲极伤神,忙道:“大仇已报,节哀为是,赶快振作精神,先脱自己名声要紧。”
淮彬闻言,方才按奈愤怒,匆匆把红云罗汉掩埋。
忽听后面,传来女子哭泣之声,声音极为凄惨。
众人循声眺望,只见蔡幻依和麻姑两人,跪在蓬岛大侠蔡萍生墓前,幻依痛哭失声,麻姑侵泪相劝。
淮彬急忙赶上前去,跪在幻依身后,附耳低声道:“妹妹勿须悲伤,候愚兄南方事了,一定天涯追踪,将仇人缉拿以蔡岳父英灵。”
幻依听淮彬直认乃父是其岳父,知晓云和他的关系决非寻常,难怪妹子那样恨他,又看出心上人对自己关切之情,不禁芳心大慰,低低默祷一遍答道:“谢谢彬哥美意,妹子终生不忘。”
淮彬,麻姑二人,忙把幻依参扶起来。
幻依觉张敬,萧氏三侠,向乃父叩头行礼时,急忙答拜。
诸事已完,一行七人,回到本侠庄中,时已华灯初上了。
一宿无话,翌已清晨,淮彬偕着二女,向张敬,萧氏三侠等告别,按预计分道扬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二女前往北方,虽无凶险,但所遭遇的困难,更比淮彬这要棘手,后文自有交代,此时暂且不提。
且说玉莲大侠李淮彬,离开三侠庄不远,忽闻身后蹄声,急促异常,忙掉头回顾,只见萧绝尘放辔疾驰而来,离自己尚有十来丈余,立刻敞声叫老弟留步!
淮彬知绝尘此来,必有要事,乃停步相待。
绝尘来到,纵身下马,提着一个包袱,欢笑迎来。
两人在路边草地坐下,淮彬笑问绝尘来意。
绝尘把包袱递到淮彬手中,笑道:“这是家父当年行走江湖时所用之物,奉了家父之命,特地赶来送给老弟备用。”
淮彬不知包袱中是何东西,不住谤视。
绝尘忙解释道:“家父因老弟此番南行,遭遇的敌手,非但武功得了,更是机智绝伦,不能全凭武功解决,必须与之斗智,方可将其假面具揭穿,使其阴谋于事,是以特命愚兄将这套行头带来,希老弟隐秘行藏,暗中行事。”
淮彬谢过绝尘,背上包袱,立刻上道。
因他沿途留意探查,是以进行甚缓,每日行程;不过百余里路。
由微山湖到金陵,足足花了六七天,方才抵达。
当他在浦口渡江时,舟甫离岸,只见一只鸽,银羽翩翩,从江岸划空而天,在船头盘旋一匝后,立刻振翼高飞,径往金陵而去。
他感觉这只白鸽,灵异可爱,心中并无他想,招达金陵因时间尚早,落店晚餐后,信步闲逛六街三市,不知不觉来到秦淮河畔!
当他觉这名驰遐迩的秦淮河,原是一泓臭水,除了声色犬马徵逐外,无一可取时,废然而返。
甫好店门,乍听身后,健翼划空声音传来,回头一看又是一只白鸽,从店门口冲霄直上,稍一盘旋?双翼束拢,宛如陨星下泻般,朝店后飞射。
因那白鸽度太快,视线又被房屋所阻,是以仅只一瞥而逝。
淮彬在渡船上时,因是初见,未以为意,此际,又见二次出现,不免心存疑,乃将足步停下,回身朝四周打量,只见行人如炽,看不出一点异兆,那只白鸽亦未再见,只得迈步走进店中。
店夥计见淮彬回来,含着笑脸带路,进入上房。
淮彬随手将身背包袱,玉莲摘下,放在床上,伙计躬身问道:
“玉莲大侠今日降临,不知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