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卜嚓连声,嘈杂异常,丈许方圆的树林,立被淮彬泽厚掌力,齐杆劈断,二条长大的人影,四肢挥舞,坠落地面,月光从林隙中射入,看见地上直挺挺躺着一个身材壮质的精壮汉子,形态狰狞,显已身死。
淮彬心甚不忍,叹息一声,飘身落地,戒备地大声说道:“林中朋友,不要误会,在下乃是找寻朋友,无心经此,并非上门生事,只把朋友找着,立刻就走,决不动这林中一草一木。”
淮彬讲完了话,蓦听前面林中,有人出“嗤”
的一声冷笑道:“说得满轻松,不打听打听听一下,这湖神庄,岂是容人随便涉足的吗?再说伤了我们的人,那能让你活着回去?
废话少说。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已是你莫大便宜,如欲像方才女娃一样,妄想抗拒,这苦头可就吃大了!”
淮彬本欲息事宁人,所以听到林中人那么骄横语气,死未生气,但听他提起幻依时虽未说出她的下落,而从其语气上推断,幻依显已落人敌手,由于关切驱使,强忍愤怒问道:
“在下所寻朋友正是那红衣少女,但不知她现在何处?”
林中人含笑道:“你原来找她呀!此刻她正在铁笼中受罪呢?不过,可比你强,只要她答应嫁给少主,立有……”
林中人话未讲完,淮彬再也忍耐不住,怒吼一声,拔出佩腰白虹剑,一招“万花齐放”
数十朵海碗大的剑花,好似万流归壑般,往声处袭去,五丈方圆内,全在剑花笼罩下。
一声惨嗥,那株径尺古松应手而折,树后躺着一具尸体,已被腰斩两段。
忽听林中,喝骂连声,此起彼落!“不要放走他呀!”
“并肩子,用暗青子招呼他!”
“小子掌中是柄宝剑,甚为棘手,赶快信号通知庄庆主啊。”
淮彬听见林中人喧嚷,知已深入龙潭虎穴,暗中戒备甚严。
忽见林中深处,火光一亮,“嗤”
,“嗤”
连响,一枝旗花火箭,闪着丈许长碧绿芒尾,冲霄直上,到了二十丈的高空,前端“砰”
的一声,一团银白色的火花,倏然出现,冉冉降落,那银白色光度甚强,是以耀眼难睁。
淮彬初次见到旗花信号,心中好奇,不由多看了几眼。
林中潜伏的暗桩,全是独山湖神巫星手下的惯贼,看出淮彬武功甚高,掌中又是柄宝剑,深知不是敌手,是以,一面出声喝骂,一面出旗花信号,以混淆淮彬耳目,以便施展杀手暗算。
淮彬略为疏神,正中下怀,群贼突然难,齐将暗器打出!
淮彬耳目甚为灵敏,刚听到四周轻微的风声,业已警觉,立将手中白虹剑一紧,施展“春风化雨”
绝招,化为一幢丈许方圆的光球,护住全身。
四周袭来的百数十点寒星银纵,全被光球磕飞,出一连串叮当的声音,宛若流萤四散,坠落地面。
群贼见状,又是一阵大哗!
淮彬见群贼已被镇住,连声说道:“你们知道厉害了吧!赶快把蔡姑娘放出,万事全体,否则,把整个湖神庄,踏为平地。”
语声甫落,蓦听一个宏亮的声音笑道:“小辈大言不惭愧,只怕未必!”
只见红影一闪,淮彬面前,现出个身材高大,浓眉歪眼的红衣番僧,手持一根胡桃粗,七尺长的方便铲,昂然站立。
番僧环眼一睁,盯了淮彬一眼,见淮彬年纪轻轻,身体文秀,大出意料,呵呵大笑道:
“乳臭小儿,也敢来湖神庄撒野,未免太不知自量了!”
淮彬见番僧现身时,身法那快,知是劲敌,一任番僧奚落,只顾暗中戒备,毫不理睬。
书中交代,红衣番僧,乃巫显约来对付临城三侠的能手呼鲁吐温。
呼鲁吐温见淮彬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俊目,凝神注视自己,对于奚落,好似与他无关,知眼前少年,看去年纪甚轻,其实功力深厚,不可轻视,乃将手中方便铲一抡,铲上钢环,出当当声响,指着淮彬道:“小辈看招!”
语声甫落,方便铲抖起三尺大一团银光,朝淮彬当胸扑来!
淮彬见呼鲁吐温,铲未袭到,呼呼劲风已先扑来,知其功力深厚,不敢怠慢。
掌中白虹剑一抖,先施展“拨云见日”
’招术,往那团银光边缘一拨,逼开铲头,感觉番僧方便铲,沉重异常,如非倾全力相逼,实无法动它,不禁吃了一惊。
呼鲁吐温,因淮彬将他凌厉无傍的方便铲,逼出门外,内心更较淮彬吃惊!
淮彬知番僧是个劲敌,趁他怔神之际,立刻展开水宫壁画所学奇招,欺身进步,挥剑抢攻!
呼鲁吐温,试出淮彬武功甚高,亦收起轻敌之念,展开三十六招天罡铲法,倾全力进攻,但见一片光山铲影,夹着凌厉无比的劲风,排山倒海般,朝淮彬压去,方圆十丈之内,全被铲光笼罩,径尺大的松柏,应手而折,卡嚓之声,不绝于耳。
淮彬见方便铲声势,如此猛烈惊人,亦将水宫壁所学阳招,剑掌齐施,连续展开:“直指南天”
,“吹萧引凤”
,“一元肇始”
,“诸天魔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