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说话的时候,马头悄悄凑过来啃她手上的青草,竟是格外温驯。
楼月盈:“……”
这没出息的馋马!
楚肃伸出手,提醒道:“念儿还有东西没还给我。”
他说的是那枚玄铁扳指,虽然他没涂毒,但若不小心被利刺扎一下也是挺疼的。
顾栩念自然不会跟一匹马计较,对楚肃倒是颐指气使:“你过来拿。”
她将利刺倒转,朝向自己,大大方方地摊开手等人来拿。
楚肃先收回利刺,才将扳指套回手上:“胡闹,伤到自己怎么办。”
顾栩念趁他还没收回手,反转手腕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得意洋洋地宣布:“打到了!”
楚肃:“……”
打我那么多次,我什么时候还躲过不成?
“奴家担心父亲安危……”
这两位旁若无人,倒是显得她极为多余。楼月盈有些看不下去了,主动催促道。
她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还从未受过这种冷落!
“能起身吗?”
顾栩念见她还保持着姿势坐在草地上,随口关心了一句。
楼月盈努力一挣扎,蹙眉道:“好像方才扭到了脚……”
见楚肃也面无表情地看向她,马上改口:“但可以坚持。”
她是聪明人,一贯很会示弱,缀上短短一句话,却能显得要强而不过分柔弱,倒是更容易使人产生好感,何乐而不为。
她多少有些刻意的痕迹,楚肃看破却懒得搭理;顾栩念却是真没看出来她是否假装,不计前嫌地伸手扶她起身,妥帖地将之扶上马车。
楚肃自动担当了驾车的职责,行出一段路程,顾栩念一拍脑袋:“倒是把素馨给忘了,不能把她自己扔在山上,我去找找她!”
楚肃听得头都大了——顾栩念去找,那岂不是要他和楼月盈单独相处?
就算他坦坦荡荡,要是楼月盈存心使坏,那他可真是百口莫辩。
该避的嫌坚决不能省!
“先别急,”
楚肃生怕她一冲动直接跳车,急忙稳住她,“路上能遇见最好。”
顾栩念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缩回厢内,趴到窗口上睁大眼睛盯着去了。
“在那儿!”
顾栩念突然惊喜地拍拍车壁,“则钧停车!”
楚肃立刻勒马,顾栩念喊了素馨几声,可惜隔得有点远,素馨忙着采花压根没听见。
花海之中的花还未绽,倒是野花先耐不住性子。
顾栩念钻出车厢,单手在车辕上一撑,利落地跳了下去。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素馨身后,突然在她肩上一拍:“你采那么多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