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和森林深处的事务处通话说明情况后,一条一米宽的石头路从地面升起,蜿蜒着通向黑暗。三人将坐骑交与小栈处的人看管,徒步进入森林。
森林内雾气浓稠,在风中缓缓漂浮,其里黑影重重,稍纵即逝。蒂昭抬头看,雾将圆月遮得严严实实,使整片森林越阴森吊诡,此起彼落的三人脚步声愈来单调,好似声音也被这气氛吓退几分。
她扭头看向阳蒙,现对方有些不对劲,眉头紧皱着满面慌张,呼吸声随之粗重。她问道:“怎么了?”
阳蒙吓了一跳,勉强露出笑容:“没事,我很好。”
中年人回头瞄了眼,说道:“森林的气息会影响心智脆弱的人,然后——”
她顿了顿,出阴森地笑声,“就成为树兵,知道这里的树是怎么来的吧?”
“我很好。”
他又一次强调。
蒂昭停步道:“回去,剩下的我来处理。”
“可是……”
“接下来不需要你。”
阳蒙咬了咬下唇,注视着蒂昭的眼睛,眼神中像有千言万语的话。
中年人道:“你们自个儿解决,别耽误统领的事,一直向前走就是了,我在办事处等着。”
言罢她就离开。
蒂昭再次道:“回去。”
阳蒙抹了把脸,语气颓废:“我只是想与市长同行。”
“所以呢?”
“现在连一厢情愿的机会都没有吗?”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整整二十七年。”
蒂昭沉默下来,手指紧握成拳,又听其人道:“我们一起走吧,不管在哪里、什么处境,都能像以前一样……”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蒂昭一拳打在地上,鼻血直流,抬头满眼不可思议。
“给我搞清周围的状况,老娘没空陪你情谊深切!”
她握紧他的衣领,狠狠地说,“不可能这句话我讲过多少次?见你学习成绩不错,助理也当得合格,怎么二十七了没看清自己有多无关紧要?!”
阳蒙身体颤抖了下:“无关紧要?我知道啊,我很清楚,只是这么多年市长一直在我身边,我以为……以为最后还是有可能的。”
蒂昭扭头呸了声:“以为我会喜欢一个奴隶主的儿子?你真可笑,竟然觉得我会喜欢你,你是怎么想的?你看着我在老畜牲的身下苟活三年,居然妄想我会喜欢你?”
她被气笑了,竟有人真情实感盼望这么荒唐的事!
“我那个时候没有想过这件事有什么不对,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