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答应,观察实验室内里装置,没等多久勾汜生就拿着一只盒子出来,准备好文件让人签字,嘱咐几句药是口服,三分钟内起效,除了一个月后会失效外没什么别的需要注意,该干嘛干嘛。
结束后她就送他出门,这时天空澄澈,万里无云,太阳温暖的光落在小树林里每一处,蝉鸣雀啼声接连不断,一扫先前压抑的气氛,让人舒爽。
小稚果道别罢便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回头问道:“学姐,这种药一定不是为我这类人研制,它为什么存在?”
勾汜生脸上不屑的笑容一闪而逝,语气随意:“惩罚与奖赏。”
缘于今日放假,宿舍楼门口66续续有人进出,有的勾肩搭背商量去哪玩,也有抱着一摞书着急忙慌冲进电梯去写作业。
小稚果的出现吸引来无数目光,学生们驻足观看,神色意味不明。他握紧手掌,统统无视,直奔电梯。
听到电梯启动的“叮”
声,他稍稍放松,视线落在金属面的反光上,是这座空间里的另一个人。瘦高的义氿生朝墙壁靠了靠,抱紧怀中的书,用自说自话的语气道:“每月都会重投能源,它运行得比较慢。”
小稚果侧目而视,没有回话,待到达后开门就去三零三宿舍。
义氿生好奇地探出脑袋,看门要关上,立马跑出来,再看看那间宿舍的门牌号,心事重重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稚果一进门就看到兰菲,低下头愧疚地说:“我很对不起兰月姐姐。”
“没关系,少爷不用在意。”
她漠然道,绕开他出门离去。
言熙飞坐在桌前晒太阳,轻声说:“那种生活对她们而言没有不可以接受的,你搅翻了这潭水,让她失去可能性。”
小稚果想说些什么,最终选择缄默,进入洗手间。他拿出药剂,一时神思恍惚,自己从始至终就很没出息,除了逃避什么都不会,能想到的办法都是害别人的,一点用都没有。
他拍拍脸颊,强忍要大哭的冲动,拧开瓶盖将药水全部灌入口中,药很苦,让舌根都麻,他心说可不可以借着苦药的由头哭一场?
但最终他没那么做,改变不了逃避与是个笨蛋的事实,总能控制眼泪吧?怎么说也得有个优点才行,再过五个月就七岁了,不要再爱哭啰,得快快长大。
药水被吞下,苦味由口腔流窜至四肢百骸,使他头重脚轻,眼前重影层层,虚实难辨。小稚果觉得喝点水会好些,可害怕这么做药就没效果,只得忍着。
好在苦味来得迅疾,去得也快,一分钟后就隐没,所附带症状也在减缓。他郑重严肃地体会身体的变化,默默计算着时间,三分钟后,他现胸脯微微挺起,弧度不大,在宽大的校服里与从前几乎无异。
小稚果向前走了几步,察觉下体不同,眨眨眼睛看向镜子,容貌没什么变化,所以仅仅是这样?
那位学姐说会彻彻底底的改变,现如今他已经成为真正的勾汜了吧?
“这样说起来,大家都一样啊。”
他低黯然销魂。
小稚果看着镜中的自己,思考方式没有变化,能力还是五级童士,所谓的汜氿差异究其根本唯有身体而已!莫非拥有这样的身体才是被欺辱的源头?
他是清楚勾汜的自然能力,在天师府的时候关于北域的一切他都学,不求像个地道的北域人,起码不把天使的名字搞错。比如勾汜与义氿身体的特殊性,抛却玄而又玄的能量,他觉得自己本身和北域的义氿没多大差别,唯一明显的就是外貌了。
而北域的勾汜人和南境的女生有什么不同或相同之处,他就不清楚了,尽管在避难所时认识过许多姐姐,但顶多知道她们不怀孕时每个月会来经血,其余就不清楚了。如果身体能成为悲剧的源头,是不是说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是好事?
这样的环境自然是指北域,假如身份能够对照,南境出现的男委员会长屈指可数,他曾经在南境的报纸上看到过,如今委员会长的接班人极有可能是现任会长的女儿,一个和姐姐年龄差不多的女孩。
不过,这些对低等人都无关紧要。
反而在上命,不会有因出身与身份带来痛苦。小稚果呼了一口气,暂不去思考这些,转念愁要怎么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如今的身份。
照着勾汜的行为去做事?
他认真思考,拿出手机给和自己年龄相近的宁惜短信,问她平常都喜欢干什么,打下这段字后他立即想到那家伙爱玩、爱和大蛇玩、还爱和他抢时间,他老早就想给姐姐告状说她是故意的,但一直没敢。
最初不敢和伽漓伽洵抢,洛栖来了后他就得对蓝尔莎敬而远之,最后谁的时间都没胆子动,明明他才是姐姐最喜欢的弟弟!
小稚果摇摇头,收起手机抛去那些想法,从一个人喜欢什么是不能判断出身份的,那么穿着呢?徳京勾汜生的校服是短裙,他要那么做,起码能有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