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甩给张太虚一个鄙夷的眼神:“瞧你那点子出息,怕什么!”
“李公鸡,你看张肾虚这小子,胆子比裤裆里的鸟还小。。。。。。李公鸡?”
他再转头时,李听涛早已溜进人群里,只留下一个洒脱背影。
秦九月嘴角抽搐:“他奶奶的,你们等等我!”
三人同为质子,自小于京都国子监一同长大,相互之间一向言行无忌。
行至一间名不见经传的酒肆,李听涛停下脚步。
酒肆面朝渭水码头,破旧低矮的篷布笼罩三张桌椅,一面米色酒招凌风招摇。
此刻,穿着粗布麻衣的店家正靠着酒缸打盹,委实是酒肆的酒太过粗劣,饶是价格便宜,生意也不免江河日下。
店家看见李听涛三人眼前一亮,忙不迭的挤出笑脸跑过来招呼,用袖子抹去桌椅上本不存在的灰尘:“三位客官请坐,本店有上好的杏花酒和蒸鲈鱼,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虽然这三位看起来不像是出手阔绰的主,但总归聊胜于无嘛,铜子总是赚一颗多一颗。
李听涛欣然落座。
张太虚和秦九月一脸悲愤,也不知翻了李听涛多少白眼。心想这只铁公鸡果然本性难移,这破落酒肆能有什么好酒喝!
李听涛全当看不见,自顾自地望了一眼渭水河畔的旖旎景色,满意点头,豪气道:“店家,来一壶杏花酒!小壶。”
秦九月一拍桌子:“来一坛!大坛!”
张太虚:“来一条清蒸鲈鱼!肥鱼!”
李听涛捂住胸口一脸心痛,直呼交友不慎。
“好嘞!”
店家慌忙答应一声,转身跑去准备,显然是怕李听涛临时反悔。
正在这时,一叶扁舟划破渭水朝码头激射而来,船上趴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灰衣青年,身中数箭狼狈不堪。
后方大船紧追不舍,十几个臂力不俗的汉子弯弓搭箭,几轮攒射如飞蝗笼罩而下,四周渔船避让不及,多有被射成刺猬者。
李听涛倒吸一口凉气,横眉冷对:“好大的胆子,京畿重地天子脚下竟悍然行凶!”
秦九月一跃而起,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跑到岸边才想起来自己不识水性,只得又折返回来喊道:“张肾虚,快出手啊!”
张太虚叹息一声,无奈抓起桌上一根筷子,看似随意丢入渭水。
水面骤然掀起三丈巨浪,一举掀翻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