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小姐,你又来看你母亲了吗?”
一位跟她们聊得甚熟的护士见她慌慌张张地找来找去,喊住了她。
“对啊,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淘宝认得这是位新上任的护士,年轻和蔼,她打心眼里喜欢她。
“请稍等,我查查……”
护士翻查了一下记录,脸色沉了下来,“很遗憾,你的母亲今天突然发病,已经被送到重症室了……”
“怎么会这样……”
淘宝怔怔地待在那里,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不是,只是腿伤了吗?”
“淘小姐,许女士的腿伤已经痊愈了,现在是化疗……”
护士见淘宝的脸猛地刷白,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地问,“淘小姐,许女士的情况医生还没跟你提起吗?”
“没有……”
淘宝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化疗……为什么要化疗?我妈是不是……得了癌症?”
“这……”
护士一时语塞,害怕再说错什么会打击到眼前的女孩,毕竟她现在看起来那么脆弱,就像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善良的护士不忍心再伤害她。
护士的同事发现了,赶忙走过来替她圆场:“淘小姐,这个问题比较专业,我们不方便说,不如先随我来,我带你去见许女士的主治医生。”
负责许百病案的莫医生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应付着一位棘手的客人,这位客人正是他在美国留学时的大学同学顾子俊,这位稀客不知为何最近总亲自登门拜访,让他这本来就不怎么暖和的小办公室愈发地冷。
“子俊,你那失忆的症状,我们这里的仪器还真没法解,你应该找个心理医生。”
莫医生总觉得他是奔这来的,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无妨”
,这次也不例外。“其实你来这里是干嘛的?爱上我了?”
“无聊。”
顾子俊鄙夷地瞅了他一眼。
“啪啪。”
莫医生正想反驳,敲门声起,门被推开,护士带着淘宝进来了。
“莫医生,这位是许女士的女儿。”
护士小声地向莫医生交代了几句就退出去了,剩下房间里的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半天找不到话头。
淘宝不知道顾子俊在这里,立即尴尬地低下头。顾子俊知道她进来了,也不看她,别过头去。莫医生扫了他俩一眼,挑了挑眉,突然明白顾子俊为何天天来窜门了,原来是小夫妻闹矛盾了,顾少爷知道小媳妇天天在这里晃悠又拉不下面子去找人家。
“咳咳……”
他觉得应该说些什么,“请问淘小姐有什么事呢?啊,不对,应该叫顾夫人。”
说罢若有深意地瞄了顾子俊一眼,后者却直接无视了他。
淘宝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说,“是的,我妈妈她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进重症室?”
“呃这嘛……”
莫医生顿住了,看向顾子俊,这时后者的眉头紧皱,用责备的眼神看着他,他心虚地凑到对方耳边解释了句,“新来的小护士还不太熟手,说漏了嘴,这个怪我教导不严。”
“事后有你麻烦。”
顾子俊毫不客气地回复。
“医生……”
淘宝望望顾子俊,又望望莫医生,焦急得想哭。
“这……唉……”
莫医生见顾子俊不反对,只好硬着头皮向她解释,心里却反复腹诽着一脸冷漠的顾少爷,自己不想当坏人便让他来当了,真是有了媳妇就不顾兄弟。
“所以说我妈她活不了多久了?”
淘宝咬紧嘴唇,垂着头不敢直视医生。
“也难说,还是得看疗程效果……”
莫医生很想好好安慰她一下,但事实摆在那里,他也难做。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淘宝鞠了一躬,还不等莫医生发话就匆匆跑了出去。
莫医生张了张嘴,这情景他看多了,也就习惯了,但今天还有个顾少爷在场,让他好生难做。他转向自己的老友,催促说:“还不去追?我发现你真没有当电影男主角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