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琅看着自家华容瑨的面色变来变去,那弯刀的刀柄都快被他这双大手摩挲断开来:“大哥若是不信,我再告诉大哥一个秘密……”
秋日都带不来温暖,让红木桌子上原本滚烫的汤水以及凉了个透,天边大雁行行的结群飞离,淡淡的伤秋之意肆荡在上京城中。
“什么秘密?”
“大哥,我其实不是华容琅……”
“你魔怔了!”
华容瑨全然不信。
“这辈子的华容琅早在上辈子的华容琅到来之际就已经死了……”
华容琅衣衫微微斜搭在栏杆之上,外头百姓往来翕忽,忙碌极了,他这话说得轻松极了,好似就是在和华容瑨开玩笑一般。
“大哥可知原先的华容琅他是怎么死的么?大哥肯定是不知道,是因为原来的华容琅恢复了上辈子记忆,活活的气死了。”
这世界信徒颇多,六道轮回,业障功过都有算术。
但华容瑨向来不信,若是真的有,那他手中沾染的血早就将他拖到阴曹地府狠狠的惩戒。
“你酒喝多了……我们该是回去了!”
都是一派胡言。
华容瑨只当华容琅今日都是在说胡话,看着二弟面前已经空空如也的杯盏,华容琅起身打算搀扶起他,但却被华容琅一胳膊给挥挡开来。
“锵!”
的一声,华容瑨身侧的弯刀出鞘。
华容琅面容冷凝,那双琉璃目清醒的看着华容瑨,而他拔出的弯刀阻隔在大哥同他的身前,好似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大哥,我没醉,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清醒,清醒到恨不得立刻抽刀自刎。”
刀柄都已经被华容瑨摩挲到失去了原本的纹路,上头的雕纹也是浅淡几分。
华容瑨紧着目光看着华容琅,突然的拔刀相向让他心里有些紧张:“你这是要做什么,拔刀对着自己兄长??”
今日的二弟陌生到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华容琅依旧握着刀,无甚力气的笑道:“我不做什么,大哥和我打一场吧,若是我赢了,答应我一个要求。”
“那必是不可能!”
华容瑨当即拒绝,“刀剑等武器怎么能对着自己的同胞,父王生前所教授的那些你都忘了个干净了么!”
华容琅顾若惘闻,弯刀在手他一介书生也是多了些凌然之气:“父王教导我们刀剑不可指向自己人,可父王也教导我们要一辈子关心爱护容舟,大哥扪心自问,做到了吗?”
锋利的刀刃上,华容琅的如玉的手摩挲在上头,饶是一道血痕出现,他也不慌张,那眼神依旧是万分的淡漠。
又是“哐当”
一声,华容琅将手中的弯刀扔到华容瑨的桌前:“我不知大哥有没有觉得自己做到了,至少我是没有做到……再言今日不算是我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刀剑相向,就是闲坐无事时候的消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