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雪之下阳乃不可置信地看着四宫维的背影,“你这是玩不起吧?绝对是玩不起吧?”
四宫维的丝被风吹起,显得有些凌乱,他微低着头,“可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现在还小,你说的那么远,要我怎么回答你啊,谁知道未来的我是怎么想的?”
雪之下阳乃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她就不该对这个家伙抱有什么希望。
“别生气,我真的没有骗你的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看我多么真诚,说不知道就不知道,没有糊弄你吧。”
“你还是换一个我能回答的问题比较好啊。”
四宫维诚恳地劝导着阳乃小姐,毕竟说不定下一秒世界就爆炸了,他哪里回答的了这么深远的问题?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
“我是真的很喜欢雪乃的,以后也会好好对待她的。”
“你要是不信的话,大不了我和雪乃结婚的时候采用天朝的道教婚礼。”
“我要是不爱她了,我直接下地狱总行了吧?”
“这个算我白送你的。”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雪之下阳乃已经不想和前面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待在同一处空间,呼吸同一片空气了。
阳乃小姐没有理会依旧侧靠在墙上的四宫,一个人离开了游戏中心。
虽然四宫维说他不知道,但雪之下阳乃也从侧面得到了答案,毕竟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不是吗?
‘没有否定后宫,没有肯定正宫,呵,男人。’
阳乃小姐走了,四宫维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的状态,不过这次他的身边多了一群娃娃陪他。
这些都是他和阳乃在娃娃机里吊来的,热心的老板还哭丧着脸送来了一个塑料袋,亲手送娃娃们出嫁。
独自走在路上的四宫很苦恼,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正宫这种东西?
说好的思想解放呢?说好的人人平等呢?为什么就非要分个高低贵贱出来不可?
俗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是不是只要和她们谈一辈子恋爱,就不用考虑这件事情了?
这些问题没有人能给四宫答案,上一个交白卷的诚哥已经在天台上挂了很久了。
四宫维自己都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耻,虚伪,卑鄙。可是,没有把握的事情就不能轻易地许诺啊。
四宫维低着头行走着,不同于来时的从容,也没注意到身边的红灯。
“叭叭叭”
一辆大货车忽然冲向了失神的四宫维,而这就是横穿马路,擅闯红灯的下场。
时间在生死一瞬变得缓慢,它的本意是给将死之人一个回顾往生的机会,但四宫并没有这么做。
黑白色的天地缓慢地放映着,四宫维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人群,看着他们脸上或惊慌或恐惧或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就是红尘百态,众生相。
他的心情依旧有些低落,他还是有些讨厌现在的自己,也并没有在这生死一瞬大彻大悟明了人生的至理。
可惜的是,他啊,又一次脱离了人群,周围的人们都与他隔着一段距离,身边空无一人的他,又由谁来救呢?
“小心!”
一股力道从四宫维的后衣领传来,在危险到来的前夕,将四宫维拽出了死亡的阴影。
四宫维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肾上腺素快地分泌让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有些不解,他之前的余光并没有注意到身旁有人啊。
“那个,刚才情况有些危急,我就直接动手把你拽回来了。”
“同学,你没事吧?”
“擅闯红灯可是不好的哦。”
四宫回过头,看着面前五官端正,皮肤细致,戴着一顶白色贝雷帽的可爱女孩。
哪怕刚刚阻止了一场车祸,挽救了一条生命,可女孩的声音依旧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
看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四宫维的嘴唇动了动,那个名字卡在喉咙里,却是说不出口。
‘加藤惠啊。’
如果换一个时间遇到她,四宫维会很开心。哪怕只是做个朋友,也算是圆了曾经的一个美梦。
可是现在,看着对方可爱的俏脸,以及微微有些疑惑的表情,四宫维的喉结动了动,差点呕吐出来。
他觉得自己更恶心了。
“那个,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看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