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掐狠的喉咙还在疼,他声音沙哑道:“君上……”
初离冷笑一声,揉揉手腕道:“流泽,下来比划两招?”
流泽眼眸中满是恐惧,他不住摇头,怯懦道:“……属下不敢。”
初离一步步靠近道,强烈的压迫感逼得流泽忘记了呼吸,“不敢?本座看你什么都敢。”
流泽颤抖着往床内瑟缩,他在初离身边侍候多年,深知初离的脾性,刚开始那几年他因做事笨手笨脚没少挨罚,每次的痛楚都叫他刻骨铭心,所以他很害怕初离,他也知道一旦触碰到初离的底线,初离便不会顾及所谓的亲情。
他颤栗着祈求道:“君上,属下知错了……求求您……”
就在流泽的恐惧达到极点时,明烛伸出一只手挡在他面前,对初离呵斥道:“有话好好说,你别吓他!”
初离心有不甘,奈何不敢违逆明烛,咬牙气愤道:“回去滚到天牢看门!”
流泽不敢抬头看初离,低头应了声是。
明烛却在旁揶揄道:“这么大人了心眼还是那么小。”
“还不是因为你……”
初离逐渐底气不足。
他转头哄了明烛半天,明烛也确实是累了,他再三保证不会欺负流泽后,明烛只是警告他两句又揍了他两拳后便窝进被子里睡下了。
初离连人带被子搂着他睡熟,又趴在跟前确认了好久,便动手粗暴的将流泽拽到门外,寻了个安静的角落确保不会吵到明烛。
初离放开流泽将他甩到一边,质问道:“那天究竟生了什么,你伤口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
流泽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初离。
当初离听到明烛唤出了一把怨气凝聚而成的黑剑时,他眼底闪过担忧。
方才他一直不敢在明烛面前提这事,就是怕让他记起什么刺激的记忆,致使再度被心魔侵扰了神智。
但从明烛能召唤出黑剑的情况看来,他的心魔已经变得非常严重了,有了第一次,很快便会有第二次。
等到心魔完全占据明烛的思想,他就会变成一个只会杀戮的武器。
真的只有无解这一个办法了吗……
初离迟疑着做不出决定,能让他思前顾后的事情甚少,而明烛恰巧占了大多数。
流泽还跪在地上,被怨气侵蚀而失血过多的身体变得十分虚弱,在冷风中微微的颤抖着。
初离轻叹一声,“起来吧。”
他本来就没想拿流泽怎么样,他虽然不知道前世明烛和流泽有过什么交集,但是从明烛残损的记忆中可以看出流泽对他来说应当是挺重要的。
他要帮明烛解除心魔,早晚会恢复遗失的记忆,届时万一明烛记起来流泽对他有恩,而他又把流泽给怎么样了,转过头来还得怨自己。
这赔本买卖他可不做。
流泽忍着寒冷艰难起身,以为初离用不着自己了,拱手退下,却被初离叫住。
“先别走,跟本座一起去会会木烟。”
天色渐渐黑下来,流泽衣衫单薄,冷风吹的他摇摇欲坠,初离的命令他不敢不从,只得咬牙应下。
初离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抬手在他眉心打了一道咒文,用以驱散寒意。
“多谢君上。”
暖意流淌过他的全身,流泽终于在寒风中站稳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