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念神智有损,恐怕自己也忘了里面是什么了,只知道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他也不会打开来看,非拉着江玦和他一起把箱子藏起来。
耐不住江玦好奇心重,某一晚在景念睡着后,他偷偷打开了那个箱子。
本以为里面会是什么宝贝,却没想到都是些瓷器碎片,烧了一半的书信以及残损的布条。
看完这些称得上“破烂”
的玩意,江玦渐渐红了眼眶。
从那些书信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这些都是舟渡寒的东西。
舟渡寒曾用破碎的瓷片扎进景念的身体,燃烧了一半的书信也是景念从火堆中赤手抢救出来的。
舟渡寒一直都知道景念爱慕自己,便处处以折磨他为乐,甚至在玩够了以后把他扔进狼群中活生生撕咬。
江玦替代舟渡寒的这些年江玦从未想起那个箱子,今日却突然找了出来。
江玦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景念见过真正的舟渡寒了。
舟渡寒和景念同时失踪,未免太巧了些,而且景念身上出现了猰的印记。
虽说外界的一切江玦都有能力解决,但实际上一直令他惶惶不安的,是他知道景念爱慕的是舟渡寒,而不是他江玦。
景念今日抵触他的靠近,反而将那个多年不见天日的箱子抱了出来……
江玦看着面前水镜呈现出的景象,景念还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曾挪动。
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同景念一样,直至太阳落山黑夜降临也不曾挪动分毫。
街上传来打更的声音,江玦恍然回神,竟未觉已经这么晚了。
景念应该是睡了,床上鼓起的小山包一整天未变。
就在江玦收拾好杂乱的心绪,准备回到卧房中休息时,床上的小山包突然动了动。
景念掀开被子,迷茫的样子显然刚睡醒,他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把箱子从被窝里拽出来重新藏回去。
只见他走到门前,犹豫片刻又转头回去把他的半边面具戴好,再次来到门口后又像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停滞一会儿后又回去拿了件衣服穿上。
他先是把门推开一道缝看了看,观察到门口没人便轻轻推门走了出去。
看着景念消失在视线内,江玦眸光暗淡,指尖捏了个诀。
江玦跟景念着看他笨手笨脚的躲过看守的侍卫,从王府的一处矮墙翻了出去。
矮墙上的砖头被人抽出几块,痕迹崭新,定是为了方便景念偷跑出去才弄的。
江玦不由得苦笑,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景念的主意,他却一直都没现。
景念一路跌跌撞撞跟做贼似的跑到城外,殊不知身后一直有江玦在看着。
来到那日江玦他们找到景念的地方,从树林的阴暗中走出一个人影,景念一见着便跪在了那人面前。
月光穿过树木的枝丫照在地上,那人的身形也彻底暴露在光辉之下。
没有影子。
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破碎,被狂风骇浪卷入海底,风吹过树叶出的“沙沙”
声似在嘲笑着他的愚昧。
江玦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不用过多猜想,便也知道景念千辛万苦也要见到的那个人是谁。
假货终究是假货,景念之所以一直能把江玦当做舟渡寒看待,那是因为真正的舟渡寒从未在景念受伤后出现过。
即使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景念还是能一眼认出哪个是真正的舟渡寒。
即使真正的舟渡寒对他千般伤害万般凌辱,这么多年过去,景念对他的爱依旧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