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也这么以为?”
“确切地说,应该是位高权重之人,”
李韬摇头道,“顾善德在宫中多年,难道会如此不知轻重,随随便便就能被骗进涌泉宫?”
楼知春思索着他的话:“除非是。。。。。。不得已为之,若真是上位者下令非要她跟去,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自然违抗不得。”
“涌泉宫是整个皇宫里最受忌讳的禁地,”
李韬缓缓道,“贸然进去,一个不好还会牵连她的主子长公主。”
“看来这个凶手绝不是侍卫宫人一流,的确是如侯爷所言,是某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
楼知春一哂,“怎么越说。。。。。。越觉得太子很有嫌疑呢。”
李韬看他一眼:“不可能是太子。”
楼知春一愣:“侯爷为何如此笃定?”
“我问你,这桩案子为什么闹得这么大?”
楼知春不假思索:“因为牵涉到太子和长公主,最主要还是因为长公主,若非这宫女是长公主身边的顾善德,皇上轻而易举就能把事情压下去。”
他说完,神色一定:“你的意思是,凶手一开始根本不认识顾善德,只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宫女。。。。。。”
“既然不是蓄谋陷害太子,而是冲动犯案,那凶手最初自然是不想把事情搞大的,后来是觉察到了顾善德的身份,才会想到陷害太子,把尸体弄到东宫。”
李韬一字一句道。
楼知春说不出话来,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
李韬看向他,声音愈柔和:“楼大人,你说说,什么人本事这么大,大半夜的能把一具尸体从涌泉宫搬到东宫,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
楼知春咽了口唾沫,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也不知那块玉佩到底去了哪里……”
*
李韬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他一走进木樨堂,王岩就上前禀报道:“侯爷,表小姐想回茯苓院,已经找了属下两回了,属下不敢放人走。表小姐面上没什么,就是晚上。。。。。。什么都没吃。”
李韬应了一声,脚步不紧不慢,却没有停下。他走进屋内,果然看到苏允之坐在床头,被褥整整齐齐地叠着,一看就是没睡。
苏允之看到他进来,立马起身走到他跟前,眼睛睁得大大的:“舅舅,我都好了,没有哪儿不舒服。”
“嗯。”
李韬走到拦架前解下披风。
嗯是什么意思?
苏允之抿唇,柔声道:“我想回自己院里,免得在这儿打扰舅舅。”
李韬笑了笑:“不打扰。”
她捏紧了帕子:“可我在这儿,诸多不便。。。。。。”
“有什么不便?”
她抬头飞快扫了他一眼:“沐浴、更衣,都很不方便。。。。。。毕竟是男女有别,我这样住在您这儿,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