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说。”
李韬抬了抬手。
二人进屋,各自脱了外衣,坐下后,王岩上前给他们倒了茶。
“今日早朝,皇上允了太子的奏请,定在下月初九,于昌汝行宫开坛祭祀,”
楼知春道,“到时候皇上会亲自主持,并让太子从协,照理说不是应该让辅大人行从协之仪么?皇上为何选择太子?”
李韬低头喝了一口茶:“之前太子问过我一句话。”
“什么?”
“他问我,若是救不回燕王世子,燕王会如何。”
楼知春目光一动:“十之八九是要造反。”
李韬看向他:“你也这么觉得?”
楼知春:“本来我就奇怪,燕王此等权势地位,府中美妾如云,为何却偏偏只有世子这一个子嗣,后来多番查探,找到一个当年在王府当过差的方士,才知燕王为了修长生不老之术,服用丹药,竟已经。。。。。。丧失了繁衍子嗣的能力。”
李韬皱眉:“怪不得。”
“这回世子身陷大理寺监牢,就算能保住性命,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前几日有传闻,说是他突失心疯,神智不清,燕王爱子如命,一定因此受了不小的刺激,”
楼知春压低了声音,“侯爷是觉得,这回祭祀一事,是太子有心布局?”
“有这个可能,”
李韬把茶杯搁在案上,“太子可能是有些心急了,又或者——是他手中还有什么未亮的底牌。”
二人相视一眼,皆缄默不语。
过了许久,楼知春才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李韬脸上平静无波:“还是那四个字,静观其变。”
楼知春不悦:“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却背着我放了那么长的线引谢重娄进套,我可不会再信你的话了。”
李韬瞥他一眼,脸上分明写着“爱信不信”
。
楼知春一阵没好气:“那恒王殿下如今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
李韬道。
“皇上就没有过问玉佩的事?”
“你指什么?”
“恒王拿到玉佩,却不吱声,还三番五次地給人看到,皇上就不觉得奇怪么?”
李韬嘴角一动,笑得有些冷漠:“皇上和你之前一样,一心只以为恒王心智不全,又怎么会和他计较这些?”
楼知春给他一噎,顿时无话可说。
*
夜里很晚都等不到李韬回来,苏允之坐在这儿罗汉床上靠着迎枕就睡过去了。
睡了一会儿,被夜里的雨声惊醒,才觉雨已经下得那么大了。
“怎么突然下那么大的雨?”
苏允之推开窗看了看,“侯爷还没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