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望着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1dquo;我哪知道她在哪儿?”父亲瞄了一眼那把菜刀,冷冷地说。
&1dquo;她不是什么都对你说吗?”他把菜刀顶住父亲的脖子,心脏怦怦直跳,虽然他很熟悉这把菜刀,但是等他握在手里,才充分意识到了它的功用,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1dquo;断”。它可以断开一根黄瓜,也可以断了一个人的命。
&1dquo;你给我快说!快说!快说!”他再度拉开喉咙叫道,感觉那把刀赋予了他无穷的力量,但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一阵异常刺耳的格格疯笑。是父亲。
他正在茫然之际,忽然感觉自己的双肩像被一对铁钳钳住了,疼痛难忍,接着,他完全失去控制地,整个人飞了出去,菜刀&1dquo;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然后他看到一个人影朝他走来,再接下去,他的脸上&1dquo;啪”地一下,有人给了他个清脆的耳光,正当他被打得眼冒金星的时候,那个打他耳光的人又一把将他楸起来,把他拎到沙上。
&1dquo;好了!不就是个烂女人吗?”又传来一阵疯笑。
这下是父亲在上,他在下了,父亲的力量比他大得多。他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耻,他想骂人,但骂不出来,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1dquo;妈的!够了!不就是个女人吗?哭什么!”父亲放开了他。
他不想听这些屁话,也不想争辩,华云的确不是个好女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当父亲就可以跟她上床。长期的共同生活告诉他,跟父亲谈论礼义廉耻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他永远听不懂也会听。
他直起身子,擦干眼泪,跟父亲并排而坐。
&1dquo;好了,高兴点!”父亲看看他的脸色,用胳膊撞了他一下,&1dquo;你老爸马上要财了,到时候大不了分你一点。有了钱,还怕没女人?”父亲的兴致好像很高。
&1dquo;谢谢你。”他说,现在他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他感到精疲力竭,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1dquo;妈的!你这只瘟鸡!就不能说点别的?”这是老爸对礼貌用语的一贯反应。
&1dquo;对不起,这是妈教我的。她说,因为你有个坏爸爸,所以你待人接物就更要有礼貌,不然会被人看穿底细。”他冷冰冰地说,这是他跟华云分手后第一次跟父亲坐在一起。他遗憾自己没好好利用那把菜刀,白白浪费了时机,现在他已经没那勇气了。
&1dquo;你妈懂个屁!她就会挑拨离间!”父亲听了他的话,满不在乎地耸耸肩,&1dquo;算了,虽然你跟我不亲,但名义上你还是我儿子,所以等我有了钱,我会分你一点的。”
听父亲的口气,他好像又准备干什么违法的勾当了,他倒情愿父亲再次锒铛入狱。
&1dquo;谢谢。你的钱你自己留着吧。”他没好气地说。
&1dquo;得了,这次我不会去偷去抢。”父亲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低声笑道。
&1dquo;除了偷和抢,还有敲诈勒索,拦路抢劫&he11ip;&he11ip;反正犯罪的道理条条通罗马。”
&1dquo;呵呵,敲诈勒索!说的好。我觉得这可比偷和抢安全多了,不是现场操作,当然不用担心会被当场抓住了。哈哈哈,好。”父亲大笑起来。
他知道父亲的意思了,不禁产生了好奇。
&1dquo;你要敲诈谁?”他忍不住问道。
&1dquo;一个男人。我们中的一个。呵呵,”父亲走到桌边,拧开黄酒瓶,往喉咙里灌了一口,说道,&1dquo;前天,我捡到个小包,里面有好几颗纽扣,本来以为很普通,谁知道去找人化验了一下,居然是人血,呵呵,还是不同的人。”
王木对纽扣不感兴,他感兴的是父亲的行为本质。
&1dquo;你偷了人家的包。”
&1dquo;我捡的。”
&1dquo;对你来说,偷跟借没两样,所以你就承认吧。是你偷的。”
&1dquo;如果是偷的,我怎么还会在这里牢骚?”父亲突然露出苦恼的神情。
&1dquo;就算是人血纽扣,又怎么样?”他懒懒地问。
&1dquo;关键不是那些纽扣,而是跟纽扣在一起的几张剪报。”父亲手里拿着黄酒瓶,晃到他跟前,忽然降低了音量,&1dquo;每份剪报里都有一篇女人的寻人启事,有人用红在那上面画了个圈。妈的,你还不明白,有个神经病杀了5个女人,用她们的血制成了人血纽扣!我操!那纽扣妈的,还真精致!”父亲的眼睛熠熠光,他觉得此刻的父亲更像个精神分裂者。5颗人血纽扣就说明是5个死者吗?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1dquo;我觉得谋杀的事不太可能。”他谨慎地说。
&1dquo;我可以肯定,那些东西是俱乐部某个人的。”
&1dquo;为什么?”他捧场性质地问了一句,但父亲却说得兴致勃勃。
&1dquo;因为包里有张守震、程华和邱源的名片,还有上星期我们活动时邱源给我们的海外收藏资料,妈的,这个包肯定是我们中的某个人的。我猜,肯定是有人偷了他家的东西,后来拿回去后,现这些东西没用,就把它们扔了。”
他懒得听父亲胡侃。
&1dquo;可是,没人承认有那个包。我偷偷问了一个遍,没人承认。如果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敢承认?”父亲似乎在自言自语,&1dquo;吴建国以前是镇派出所的法医,他懂这个,不会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