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块走进刚才的大楼,一块来到了位于十二楼的一套公寓,这是一套以欧式装修风格为主的复式公寓,面积不大,但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楼下是客厅和厨房,楼上是睡房和浴室。卢克,你觉得怎么样?还满意吗?如果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以告诉我,公司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如果住的不舒服还可以换,斯科特对卢克说到。我认为没什么问题,在我找到属于自己的固定住处之前,看来在中国的头几个月我就是我的家了,卢克说。
宁语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对这套普通的公寓充满了好奇,她很喜欢参观环境,她曾经的理想是一名室内设计师,切确的说一切与设计有关的东西都是她曾经的理想。从走进公寓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在心里想着该怎么装饰这个房间了,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别人的公寓啊,可宁语觉得不论是谁的住处,只要是住的地方即便不能拥有家的热闹也该拥有家的温馨。宁语很矛盾,她想要给这个十分钟之前才认识的朋友送一个礼物,可送什么好呢?他喜欢什么呢?这好歹也算是跨国乔迁吧,她和斯科特算是这公寓的第一个正式访客…正在她沉浸在与自己的对话中的时候,斯科特招呼着,宁语,我们带卢克一块去周围走走,熟悉熟悉环境再一块吃个饭吧。好啊,我没意见,宁语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三人到了楼下现斯科特的司机已经离开,只好打了个的士在珠江城瞎转悠,斯科特对坐在副驾驶座的卢克一通指点,告诉他哪儿是市,哪儿是咖啡厅和饭馆,哪儿是地铁站,哪儿是酒吧,宁语插不上话只好呆着,一伙人转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在一处移动营业厅前停了下来,斯科特建议卢克办一张中国手机卡,三人刚要往里走斯科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说公司临时有事,需要赶去公司一趟,让宁语先陪着卢克把手机卡的事儿办完,宁语心想如若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斯科特不可能大周末的还赶回公司去,既然这样那就先帮着卢克吧。
宁语给卢克选了一个最的移动套餐,换了一张的sIm卡,这事就算办完了,她给斯科特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斯科特说手头上的事一时半会没法处理完,让宁语和卢克先去吃中饭,宁语环视四周见不远处有家赛百味,问卢克想吃三明治吗,卢克冲宁语咧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我都可以,你想吃什么?为了感谢你刚才对我的帮助,我请你吃饭。那怎么行?我们中国人讲究尽地主之谊,你刚来到中国,你是客人,怎么能客人请主人吃饭呢?这是你来到中国的第一天,再说了斯科特让我照顾好你,就赛百味吧。
卢克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热情较真的女孩儿,他被说服了,俩人来到赛百味各点了一份套餐并在最里边的一张桌子落了座,此时宁语才现她离这张朝霞般突然出现的脸庞是如此的近,近的可以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和干净的棕色眼睛,他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倒影。面对着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宁语,卢克咧出一个暖暖的微笑,宁语不知道这是卢克说话前的习惯性动作还是说他只对她这样,她只知道这笑容美好极了,美好得有一种安静的力量,仿佛时间能在这笑容里静止。
你是……你……正在宁语觉得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卢克对宁语似乎也充满了好奇,俩人同时开了腔,卢克笑着对宁语说,女士优先!你的样子很特别…宁语对卢克说到,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美籍智利人,我父亲二十岁的时候在美国与我母亲相遇,后来他们结婚并有了我的哥哥和我,很惭愧这是我第一次来中国,我一直很想来中国看看,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所以这次公司有这样一个机会我就主动申请了。你呢?说说你吧?你真的很有意思,你真的不是斯科特的女朋友吗?宁语认真的听着,她没想到卢克会冷不丁的问这么一个问题,哦。。。我不是,我和他只是朋友,我们俩认识好几年了,一直只是朋友!宁语明白所有人看见一个妙龄女子和另一位男性在一起,都会认为他们必定就是情侣关系,她不能阻止别人怎么想,她亦不想在同一个问题上多做解释。……
你是……你……正在宁语觉得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卢克对宁语似乎也充满了好奇,俩人同时开了腔,卢克笑着对宁语说,女士优先!你的样子很特别…宁语对卢克说到,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美籍智利人,我父亲二十岁的时候在美国与我母亲相遇,后来他们结婚并有了我的哥哥和我,很惭愧这是我第一次来中国,我一直很想来中国看看,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所以这次公司有这样一个机会我就主动申请了。你呢?说说你吧?你真的很有意思,你真的不是斯科特的女朋友吗?宁语认真的听着,她没想到卢克会冷不丁的问这么一个问题,哦。。。我不是,我和他只是朋友,我们俩认识好几年了,一直只是朋友!宁语明白所有人看见一个妙龄女子和另一位男性在一起,都会认为他们必定就是情侣关系,她不能阻止别人怎么想,她亦不想在同一个问题上多做解释。
吃完饭之后,俩人坐在赛百味里等着斯科特,可斯科特一直没有出现,宁语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暂时还走不开,这时卢克向宁语问到最近的市在哪里,他想买一些日用品,宁语只得带着卢克回到他的公寓附近,她可不想把一个刚到中国的人给弄丢了。卢克注意到了不时给斯科特短信的宁语,对宁语说,宁语,我真的很感激你今天对我的帮助,你真的不需要一整天都陪着我,我不愿意耽误你太多的时间,说起来你算是我在中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你有我的号码,你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我,希望下次我们很快能再见面,说完又习惯性的咧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看着这张真诚的脸,宁语陷入了矛盾之中,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了,虽然是一个人住,既没有宠物也没有花花草草需要照料,只不过她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她没有和斯科特说她辞职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真的失恋了,她也没有说那个男人让她意外的怀了孕,就在一个月前她刚做了堕胎手术,让她难过的不是那个男人,也不是那个男人对她的所作所为,因为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一个成年人理应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责,让她难过的是她没有办法留住那个小生命,那个部分实际上才是她最让她痛心的。
没有人知道在这过去的一个月里宁语是如何挺过来了,失去那个宝宝对她来说就像失去了一位至亲,当她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因为吗啡的作用而昏昏欲睡时,有那么一刻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怎么醒过来的,她的脑子一片混乱,也许是护士们的对话…她感觉到有人在用一个类似于强力吸尘器的机器从她的身体里吸着什么,她似乎听见了撕裂的异响,她下意识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她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她的身体内部此刻像有一阵狂暴的龙卷风在肆意的摧毁着一切,她知道自己已无力挽救什么,眼泪伴随着血水流淌着。。。过了不知多久,一阵阵痛又把她从沉睡中拉了回来,她感觉有人在她的身体内部掏挖着什么,像在清理暴风过境后的残留物,再一次她昏睡了过去。
直到她再一次在护士的说话声中醒来,只是这次护士是真的在对她说话,当她睁开双眼看见护士的嘴在那张冰冷的脸上一开一合,她说一切都已经过去,这会儿可以到隔壁的病床上躺着休息直到体内排出残留的淤血,直到出血量缓解为止。护士搀扶着脑袋晕身体麻的宁语坐起来,这时宁语才强烈的感觉到子宫的疼痛,鲜血伴随着她的移动而涌出,宁语被这样的出血量惊吓到,宁语一度怀疑自己是否会因大出血而死掉,即便如此她也只能接受这样的惩罚,一切都是不公平的,她的身体里无论流出再多的鲜血也无法挽回那个刚刚逝去的生命。宁语就这样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安然的接受用鲜血祭奠死亡。她甚至没有时间消化这场手术对她身体的伤害,她的脑子里此刻全是B图里那个生动活泼的小生物……
那个男人此刻走了进来,他陪着宁语一起来做的这场手术,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似乎被染红的白床单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护士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她叫了一声宁语的名字,宁语才转过惨白的脸来。护士说这是刚才还在你身体里的东西,她用的东西这个词,接着她弯下腰把手里的托盘放到宁语可以看得见的视线范围以内,用手指了指那些黏糊糊的支离破碎的还未完全成型的人体组织,她指着一个两根牙签粗细的蹼状的小手说,这是手部…看到这里宁语再也忍不住眼泪,再次把脸转向另一边,护士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她说这是头部,这是腿,这是其他部位,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它已经被清除干净了,你继续休息一会儿吧,直到你觉得自己可以走动为止,那时你就可以回家了。……
那个男人此刻走了进来,他陪着宁语一起来做的这场手术,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似乎被染红的白床单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护士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她叫了一声宁语的名字,宁语才转过惨白的脸来。护士说这是刚才还在你身体里的东西,她用的东西这个词,接着她弯下腰把手里的托盘放到宁语可以看得见的视线范围以内,用手指了指那些黏糊糊的支离破碎的还未完全成型的人体组织,她指着一个两根牙签粗细的蹼状的小手说,这是手部…看到这里宁语再也忍不住眼泪,再次把脸转向另一边,护士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她说这是头部,这是腿,这是其他部位,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它已经被清除干净了,你继续休息一会儿吧,直到你觉得自己可以走动为止,那时你就可以回家了。
那个男人把宁语送回家后,宁语准备和他做最后的道别,男人却坚持要宁语吃点东西,宁语没再说一句话,任由他搀扶着自己无力的身躯走进附近一家餐厅,坐在餐厅里时宁语一点食欲也没有,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唯一的知觉是身体还在不停流血,菜还没上齐的时候宁语终于忍不住起身,轻轻说了一句,我吃不下,我先走了。宁语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在这样的情形下两人还能面对面坐着吃饭,生活还得继续,可却不是以这样的模式开始,宁语觉得太累太累,她只想回到家里躺下。
血流了好几天,那段时间宁语不能出门也不想出门,她整夜整夜的失眠,整夜整夜的在夜里流泪,至今她还保留着那张B图,因为那是她对那个小生命唯一拥有的回忆。宁语知道她没有权利扼杀一个生命,但她认为在明知道无法给与那个生命一个完整的家的前提下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是不公平的,她不希望将来她的孩子像她一样得不到完整的父爱。也许有人认为这一切都是借口,即便孩子将来一样会长大,一样不会因为没有父爱而灵魂缺失,只是她又要怎么对她他说本来我可以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可是我却没有给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