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微笑道。
含蓝一时噎住,答不上话来。
“你那表姐夫不过是跟着吴夫人出门子的奴才,在吴府连个正经身份都不有,怎么可能知道吴府的机密之事?若不是提前有人做好了这一切,等着你们走进去,还能有别的什么?”
安素接着说道。
含蓝打个大大的寒噤,哽咽声都不有了,只呆呆的盯着安素的脸,满面恐惧的神色。
“含蓝,我们都被皇上耍了,皇后,我,你,甚至太后,都被皇上玩的团团转,皇上他,根本不爱我们之中任何一个。
他心中有的只是刚进来的那帮子秀女,至于我们几个知道他底细,知道他过去的,都不过是他借机除掉他的眼中刺的工具。
待利用完了我们,自然也该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了。我们的死期便也近了。”
安素正色道。
良久,含蓝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哭够了,方才抽泣着质问安素:“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早跟咱们说,也好留个后路,不至于将道儿都走绝了,只剩下死路一条。”
安素长叹一声:“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根本就没什么后路,怎么走都不过是死路一条,又何必让你们这些沉浸在欢乐里的人们,跟我一样因为知道真相而日日备受煎熬呢。”
含蓝从地上蹦起来,拉住她的胳膊,尖声嚷道:“不能够!娘娘,你可是神人下凡,你会没办法?不能够的事,你一定有办法脱身,求你带携带携我们,哪怕带携带携为儿也好啊。”
“我并没有办法好想,我自己的儿子尚保不住,何况于你们。他先自利用了我儿子搞倒了左相大人,难道你们就不带脑子想一想?他会放过你们么?”
安素又打个呵欠,百无聊赖的声音说道。
“我明白了,用你搞倒了左相大人,再利用我,搞败右相大人,那这朝中,可再不有前朝的臣子在跟前碍眼,都将换成他自己的人了。他这是在清除异已,大力扶植自己的势力。哪怕是先袖的旧臣都一个不放过。
难道他心中是在害怕,害怕有朝一日留王殿下会来跟他抢这皇位?”
含蓝闪了闪眼,声音变的嘶哑。
安素颇有些吃惊的瞧她一眼,点头:“你原来也是个聪明的,不过若是把这事后的聪明用在事前,那可大不同了。”
含蓝跌坐在椅子上,喃喃一声:”
我不光害了自己,还害了左安,她并没有害过我,我却想置她于死地。幸亏这是个圈套,皇上并没有杀她。“
”
你才刚来喊救命,是不是因为吴相辅上折参皇后是假充的,皇上震怒之余,让三法司彻查此事,结果经三法司查证后,这皇后的身份并不有作假,而是吴相辅为了斩决后患,将左相大人的势力清除干净才故意污蔑皇后娘娘的?“安素笑道。
含蓝张大嘴巴,诧异的叫一声:”
正是如此,昨日皇上接到三法司的查证结果,龙颜大怒,当堂下旨将吴相辅关进了大牢,交由三法司审理其污蔑皇后之罪,又下旨查抄了相府,将府内十五岁以上男丁全部配充军,女眷则官卖为奴。“
”
你是怕,下一个便会轮到你与为儿?“安素问她。
含蓝的眼泪瞬间又落下来,重重的点头。
”
现在,你可以去找皇上,揭吴府的恶行,为了巴结你,威逼你表姐夫与你伪造身世,以便成为皇亲国戚,后又以为儿的性命要挟于你,要你协助他们假造皇后身世,意欲除去左育文在朝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要你如此说,必中皇上下怀,不光不会为难你,说不定还会奖赏于你。能给右相头上再落一条罪名,是他何乐而不为,求之不得的事情。“安素慢吞吞的告诉她。
含蓝咬着唇听着,听完后,跪下来重重的磕头谢她。
”
娘娘,这是您第二次救含蓝的性命,这以后,娘娘若有用得着含蓝的地方,只管开口,含蓝万死不辞。“
”
我没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山高水长,后路绵远。日后若再得相见,咱们能以朋友之礼相见,就够了。“安素笑道。
”
娘娘此话何意?莫非是想离开?“含蓝惊问道。
”
难道不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么?真相永远是真相,就算阴谋诡计用的再高明,再天衣无缝,也不是事实。待所有的事实浮出水面,待外面的大事生后不久,这后宫便也从此颠覆,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安素叹一声。
”
大事?什么大事?“含蓝追问道。
安素懒懒的笑一声:”
知道了太多,未必是好事,去办你的事罢,别自己的事没撇清楚,竟还操没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