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执将一大包东西丢到小武眼前,怒道:“你好好看看这都是什么?这些年竟然一直守着一个奴才过日子,亏得我还那么抬举她,你们父子当真坑的我好苦。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真正的左府大小姐左安呢?为什么要娶一个家生奴才子儿回来?这不是瞎胡闹么?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让人煞费思量。”
小武瞅那了那堆东西一眼,面上无一丝惊讶之气,端起茶来,喝一口,面无表情的道:“母后这是都知道了?”
“若不是含蓝看出了端倪,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你还要叫她这冒牌皇后当到什么时候?”
王执问道。
“就当到这个时候。”
小武冷笑一声。
王执讶异的愣一愣,不解他这话的意思。
“朕这套设了老长时间了,这安素怎么才力呢?依我的想法,这事早该被揭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依我的意思办成了。
不错,回头赏她个翡翠扳指。”
小武得意的呷口茶,满面笑容。
“皇儿啊,你这可真正是把我弄糊涂了,这倒底怎么回事?”
王执道。
“这个含蓝,啥时候变的这般精细起来,既然知道了这事,为何不回信给吴府,让她那亲爹上奏折,把皇后参倒呢。她倒先来找你。“小武又笑道。
”
皇儿这意思是,让吴相辅上折参奏,你才好废了这奴才?“王执总算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武立起来,往外走,点头应着:”
是啊,母后,若不是这样,朕怎好将她废除?她跟了朕这许多年,又该找个什么理由将她废除呢?废后是大事,若理由不足以服人,倒显得我小气不容人。
可若是没有外臣参奏,要朕自己来宣布现当今皇后是个假的,那岂不是让朕颜面尽失?贻笑大方么?“
小武边说着,边走出仁寿宫。
这一番说辞说的王执直了眼,呆在椅子上,一进转不过脑筋来。
含蓝见皇上走了出去,方才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喜笑颜开的道:”
老祖宗,皇上这可是把话挑明了,这是要我回信儿给大夫人,将证据寄过去是也不是?“
王执扭头瞅她两眼,慢吞吞的点头:”
听这话面的意思,倒是这样。可他这番话哀家怎么听着别扭,不过就是废后,想找个行得通的理由有什么费事,现成的比如说不能生养,便足以服众,何必费此周折,要外臣上折参奏呢?“
”
啊呀,老祖宗,皇上心似阔海,自然想的比咱们明白通彻,既然皇上他开了金口,要我这么做,那我可就做了。我这就回去,将东西整理好,让人送过吴府去。“
含蓝满心欢喜的收拾好桌子上东西,告个辞,回自己院子忙活送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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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救命则个!”
含蓝一头闯进屋里,把正在歇午的安素唬了一跳,从榻上坐起来,心头尚突突的跳个厉害。
她正做梦与砖头在水边嬉戏玩耍,正开心,倒在这时候,将她吵醒,实在是让人不悦。
安素那面色便带出不悦来,这含蓝倒有意思,平常日子不登门,但凡过来一趟,必是喊救命的。
“你又怎么了?皇上又打你了?”
安素整理着衣衫,下榻来,淡声问道。
“娘娘,看在为儿还小,需要娘亲的份上,求你救贱妾一命啊!我可怜的为儿啊,不能这么小就没有亲生母亲罢?”
含蓝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倒是正经说话儿,这么哭,哭的我头晕脑涨,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什么不是。”
安素在椅子上坐了,对着镜子打呵欠。
“娘娘难道没听到消息,皇上将吴相辅办了么?”
含蓝拭拭泪,哽咽道。
安素耸耸肩,摊手:“办完了左相,原就该他了,我好像早提醒过你,你只是不信,非要顺着皇上的意思弄出个身世来博出身,我也没办法不是?”
“你是说,皇上他,他,他知道我这身世是假的?”
含蓝大睁着双眼,吃惊的叫一声。
“难道你没觉着你这身世来的也太容易了些?你们想找个被吴相抛弃的小妾马上就找着了,你们想去她家乡访着她的踪迹,一过去马上就访着了,这事太容易办成,你就没觉着有点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