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目光未动,沉声问道。
“并没有,酒菜全部上桌,本王叫人在楼梯口候着,没有传唤不得靠近。”
清浅点点头,低声道:“门外廊檐,有人偷听。”
“什么!”
齐王惊讶欲起身,清浅按住齐王的手臂,摇头道:“那人已经走了,轻功极好,臣下也只发觉他离去,至于什么时候在那边的,臣下也没有注意到。”
闻听此言,齐王直觉后背冒冷汗,连高国舅的面色也变得惨白,倘若刚才那位高手是位刺客,恐怕……
不敢想!
齐王怒火中烧,高声喊道:“来人!”
守在楼梯口的两名随侍闻声,一路小跑地往雅间来,就在此时,楼下管乐之音骤停,大堂突然一片死寂。
楼上三人察觉异样,起身向楼下仔细看去,只见程煜已经站定在大堂正中。
“他怎么来了!”
齐王诧异地看向高国舅。
高国舅摇摇头,并未言语。
一楼大堂之中的众位官员也是吃惊不小,虽然今日名义上是申屠衡的接风宴,可谁不知道,这宴席既然是齐王安排的,自然是邀请齐王一派或可拉拢的中立派官员,至于这长皇子程煜……
曾经与齐王对立,如今是个废柴,无论如何齐王都不会请他来赴宴。
“不会是申屠将军请的吧?”
高国舅乜斜着眼睛审视清浅。
清浅连个眼神也没回,面色阴沉下来,依旧盯着楼下。
齐王回道:“肯定不是啊!”
程煜依旧是一身紫衣,挨个儿桌子同各位官员打招呼,丝毫不见外,更不觉得尴尬。
此时受齐王招呼的两人也跑进了雅间,垂首道:“殿下有何吩咐。”
齐王眼下已顾不得方才清浅说有人在门外偷听的事,只不满的冲他们吼道:“有何吩咐有何吩咐!本王不吩咐你们就不知道如何做事吗?为何皇兄会突然出现在怀楼内?你们这些只知道吃干饭的,都不知提前通报吗?”
那二人被吼得一愣,探头想去看看楼下的情况,齐王见状更怒,快步走到二人跟前,压低声音呵斥道:“还不快去招呼!”
“是!小的明白!”
那二人转身往楼下跑,此刻程煜也已发觉大堂中并无齐王和申屠衡,正在仰头四外打量,一转身,正巧和清浅撞上眼神。
程煜立马一脸欢喜,单手提起衣摆便向楼梯走去,一边走,口中还一边高声吆喝:“得知今日申屠将军在这怀楼摆下接风宴,本宫特意携礼前来为将军接风洗尘,只可惜挑礼品花费得太久,误了开宴的时辰,这才迟到了,该罚该罚!申屠将军可莫要生本宫的气啊……”
老实讲,从看到程煜的脸开始,清浅已经开始生气了。
齐王的两名随侍此时也跑下了楼梯,准备将往上走的程煜挡下楼去。
面对迎面扑来的恶奴,程煜一个左躲一个右闪,脚下又故意绊了那二人的脚腕,结果齐王的两名随侍叽里咕噜地滚下楼梯。
程煜却一脸无辜,还故作惊呼:“哎呀!你们两个小心着点,都踩我脚了!你说你们不好好伺候你们主子,如此激动的下楼迎接本宫作甚?知道的是你们主子的待客之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的主子是本宫呢!”
说完风凉话,程煜满脸堆笑地上到三楼,挑帘进了雅间。
高国舅叹了口气,十分不情愿地向程煜施礼,“见过殿下。”
清浅也压抑了满腔厌烦,抱拳施礼,“臣下参见长皇子殿下。”
齐王敷衍地拱了拱手,“皇兄怎么来了?”
“本宫特备薄礼,来为申屠将军接风洗尘呀!行啦行啦,都是熟人,不必多礼啦,只是没想到高国舅也能专程来赴宴,申屠将军面子不小嘛。”
高国舅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没有言语,齐王连忙岔开话题问道:“皇兄说备了礼品,不知是什么宝物,可否让二弟瞻仰瞻仰?”
“哦对对对!是这个!”
程煜从袖内掏出一个东西放到桌上,特意向清浅那边推了推,“申屠将军,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另外三人低头去看,倒是要看看程煜精心挑选了什么贵重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