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皇子殿下的厨艺恐怕比她还差,换他来早露馅了。
总算是熬到了明月初升,宴席开始。
因着人手有些不大够,她也被派去上菜斟酒了。
林溪远端着一盅老鳖汤,一眼就望见了坐在窦老爷旁边的江暄,一脸生无可恋,感觉怨气要实体化了。再看看窦老爷对面的王大人,怀里搂着顾昭昭。
她今夜一身红衣,被强制浓妆艳抹,头顶上的牡丹也从赵粉换成了魏紫,重重压将下来。顾昭昭两眼喷火,拳头都攥紧了,林溪远用眼神示意她再忍一下。
人手一个了还,什么大娘子小娘子,简直是当代铜雀春深锁二乔嘛。
席间觥筹交错,窦老爷、王大人及一众商贾齐齐祝酒,商议着盐铁生意……
?
这是商人可以做的生意吗?
听着听着,林溪远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她自己也经营产业,药材、脂粉首饰、话本……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碰盐铁,这可是朝廷控制的生意,不可私自贩售。
宴席间和和美美,酒酣之际,窦老爷示意顾昭昭上来跳一曲,还拍了拍江暄的屁股,让他上去伴奏。
江暄眉头紧得能夹死窦老爷。
顾昭昭道:“我不会什么舞蹈,只会舞剑。”
江暄愣了一下,道:“我倒真的会弹琴。”
……
怎么还讲起冷笑话来了。
高傲美人亦别有一番风姿,王大人拊掌道:“给她剑。”
江暄抚动琴弦,声声催人,千军万马、肃杀之气尽出。
顾昭昭和着琴音,长剑舞动,卷动一片声色迷影,移步间,脚腕金铃叮咚作响。
林溪远在心里倒数:“十、九、八……”
“……六、五……”
“三、二、一——”
很快,窦老爷、王大人以及诸位宴会人员均捂着胸口,趴在席案上,汗如雨下。
药效发作了。
不枉林溪远在船舱厨房里一番辛苦劳动,把迷药均匀涂抹在食材上。
顾昭昭手腕一转,直刺王大人,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剑锋一偏,削去他发髻。
江暄也抱着琴,重重敲了把窦老爷的脑袋,直把脑袋敲成块豆腐,脑花四溅。
“此等可恶之人,死不足惜。”
三人分工合作,很快把船上的人都绑好了。
又挨个仔细搜查房间,把所有被骗上船的女子都放了出来。
给船夫和伙夫一人一块银锭子,嘱咐他们好好干,不然也是变成脑花的下场。
林溪远往堂中一坐,江暄一脚把王大人踹在地上。
“你联合商贾私贩盐铁,更有欺侮、买卖女子之行为,王大人你也是做官的,这些罪行该判什么,你来说说看。”
由于没有惊堂木,林溪远抄起海碗,拍了一下。
咣当一声,震得王雷浑身一震。
但他脖子一梗,很快道:“你们是何人,怎可私自升堂审判朝廷命官?等我回去,必带衙役捉拿你们这群刁民!”
林溪远轻哼一声:“你以为你有命回去?”
“杀害朝廷命官,亦是罪无可恕!”
“罪无可恕?”
顾昭昭一把扯下脑袋上的花,指着王雷,冷笑道,“那么绑架公主,又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