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树痛呼出声,吓得惊慌失措,白着脸身体抖成了筛子。
想办法,能有什么办法韩铁根虎着一张脸站在一旁,家里的银钱都掏空了,该借的都借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那你便砍他一根手指,再宽限我们几日吧,我们想办法卖地筹筹钱。”
韩铁根狠心道。
“不行”
周氏惊呼一声,地怎么能卖了,卖了吃什么春树还没去媳妇,缺了手指就是残疾了,以后谁还愿意嫁给他
周氏看了院子里的人一眼,忽然跑到了韩春山屋子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韩铁根也气得浑身抖,差点没厥过去,这婆娘是疯了吗
“春山,春山你出来呀,你帮帮你弟弟,你帮帮他啊,他不能被砍了手指啊,娘求你,娘给你跪下了,娘求求你了。”
周氏跪在门前哭号道。
屋子里除了云泉其余人都黑了脸,周氏这是什么意思跪在门前逼韩春山吗这以后不得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韩春山哗啦一声打开门,冷着脸想将周氏扶起来,周氏却赖在地上死活不起,嘴里说着,“春山,你帮帮你弟弟吧,你不帮他娘就不起来。”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必比任何人清楚,我哪里来的钱要是有钱我早就拿出来了。”
周氏抽抽噎噎直哭,“娘知道你没钱,可是,可是你不是才修了一院房子吗你把那院子房子抵给李大疤好不好”
韩春山霍然直起身,语气冰冷,“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大娘你这是疯了吧”
“这种话都说的出来,这是要逼死春山一家子啊”
“就是,当初分家的时候一分钱没要,好不容易借钱起了房子,家里人一分忙没帮就算了,如今居然还好意思打人家房子的主意,可真是不要脸。”
“就是就是”
几个跟刘氏相好的妇人忍不住出言相帮,周围的人也附和不断。
周氏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但是没办法呀,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春树被砍了手指头啊,“春山,你帮帮春树,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不行。”
韩春山断然拒绝,“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我还有我的儿子女儿要养活,他韩春树可不是我我儿子”
“大哥”
韩春树被踩着手疼的呲牙咧嘴。
“你不要叫我大哥,我当不起你大哥,当年你和娘私底下逼迫云塘,如今你又为了还赌债想抵押我的女儿,我韩春山欠你多少”
周氏和韩春树还想再说,韩铁根大手一挥,“春水,你娘糊涂了,将她关进房里,没有我的话不要放她出来。春山啊,这事你不用管了。”
韩春山点点头,他就是想管也没有能力管,家里真的是连多余的一文钱都没有。
韩铁根看着面如死灰的韩春树,狠了狠心,示意李大疤,“你砍他一根手指吧,再宽限我们一阵子,等我们卖了地凑够剩余的钱,亲自送过来。”
李大疤掏出一把刀,拿手指弹了弹刀刃,笑道“干脆”
说着放下踩着韩春树的脚,拨了拨他的手指,“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韩春树被吓的哇哇大叫,李大疤可不管他,这种人不吃点苦头就是不老实。
他高高举起了手,仰着利刃眼看就要落下,被关进屋子里的周氏满脸惊恐地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刃,韩家众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韩春树早就吓瘫了,连喊都喊不出来。
“慢着”
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李大疤手里的刀也被一颗石子打到了一旁。
韩家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周氏也浑身无力的倒在了窗户前面。
村里围观的人轻呼一声,满眼嫌弃的看向韩春树,原来刚刚韩春树被吓得狠了,竟尿了裤子。
这时围观的人慢慢让出了一条道,一个满身寒气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径直走到韩春山刘氏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韩家众人早就呆了,虽说年轻人浑身气息冰冷,右边眉角横着一道疤,破坏了本来英俊的面貌,但大家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人正是多年未曾归家的韩云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