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太介到底是经历过事的人,他两手收拢至衣袖,嘴角牵扯出一丝讽刺笑意,“原来如此吗?只是路过啊。”
“我还以为是不小心迷路走到了这附近呢。”
松子心中嗤笑,所以说是恰巧啊,若非人为,怎么会将距离掌握得如此适中呢?这里处于日向族地外围,夹在两个山体之间,四周方圆几里又渺无人烟,他们几人就是一路疾行也花了近两刻钟才抵达,连时间都大致测算无遗,足够他弄出动静但又及时控制住场面。
上次听说九尾活动在火之国东北地带,那里临近边境,而日向族地位于西北方向,距离东北边境大约数百里,迷路已经是日向太介短时间内能想到的足够照顾双方脸面的台阶了。
他就差明明白白地问宇智波斑,你到底想干嘛了。
一族之长,脸面被这么按在地上摩擦,松子几乎都要可怜他了,将你们全族闹腾得紧急备战,却只是宇智波斑一次尽在掌控中的尾兽捕捉计划。
看清楚了吗?他毫不费力就能捉到一只尾兽,甚至身上都没染上什么尘埃,更别说受伤了。
在绝对实力面前,给你体面你接受,那就皆大欢喜,如果你不接受那就只能帮你体面了。
松子嘴巴苦,她不由得可怜起自己来,即便如此,她也还是得当作无事生地替那个家伙收尾,不然迄今为止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她嘴皮子都磨破了啊!好不容易能让日向太介对他们宇智波这个姓氏有所改观,结果当晚,他们族长,驾着九尾扛着宇智波折扇就过来了。。。
松子鼻尖嗅着小狗味,缓缓抬眼间,气息起起伏伏,随着宇智波斑站定在地面,她额角的汗也沿着鬓角滑落,喉间干涩黏腻地挤在一起了,眼眸雾霭沉沉情绪翻涌,真的好想,给他一刀啊。
既然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插手了,何必又让他们来走这么一遭呢?
有点被埋怨了啊。宇智波斑目光在松子身上一触即离,他略一沉吟,算是解释道:“迷路倒是不至于。”
“捉九尾的时候,它往这个方向跑了,我也就追了过来。”
所以说恰好路过也并不过分。
他心中不以为意,冲着日向太介略一颔,俨然并不在乎后者是否相信了他的说法。
日向太介微微垂眼,脸上似笑非笑,再抬眼时已打算将这事轻轻揭过,“抓捕尾兽嘛,动静大了点,能理解。”
“我不理解。”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松子站起身来,她一头散略显凌乱,只是寻常装扮,连忍者作战服也没来得及换,她就那么一手叉腰,身体重心偏向一侧,另一手摊了又摊,满眼质问,“九尾招你惹你了?你干嘛抓它啊?”
试想一下,本来好好躺在家里睡觉,美梦做得正好,结果突然就被人打到了家门口,还指名道姓地就要跟你打,不应战他也没打算放过你,把你家里搞得一团乱,他不只不赔钱还打算把你捉了当坐骑,这件事就是告到六道仙人那里,纵使再有见识,他老人家也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厚脸皮的存在!
还有九尾逃跑是吧?一跑跑到这数百里地界来?他宇智波斑是有闲心遛狗呢?还是当在场所有人都是小猫小狗,闲来无事逗一逗?
逗急眼了估计还说——‘哟小东西,怎么还急眼了呢?’
这憋屈程度自是不必说,日向太介如今还能温声交谈已经是顶好的脾气了,松子不能让他吃这个暗亏,她至少得借口把这邪火给当面作出来。
她得让他知道,村子不是由着斑这家伙胡来的,还是有人敢跟他叫板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这次过来商谈合作是真的对捕捉九尾这件事不知情啊,不要反过来觉得他们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说了诚心诚意结果扭头就阳奉阴违,尽搞些威逼利诱的手段。
生气了,很显然。
因为什么?因为他招呼都不打地过来了吗?斑不否认他是有那么点显摆实力的意思,他说自己能兜底,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等控制住尾兽了,即便自诩强大的日向一族也不得不俯称臣不是吗?
这世界本来就是强者恒强,结盟也好,成为附属也罢,都逃不开自身实力的累积。
他不觉得这么做有问题。
他们谈判,他来加把火,最后促进对方意向达成,这有问题?
再说了,日向而已,白眼没那么强,只不过是抱着奇货可居的态度静候着坐地起价,以谋求在村子里更高的地位。
【白眼在写轮眼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不然让日向太介来试试看控制住九尾啊。】
他心有不满,脸上便带了些出来,觉得她好不识好歹,他来是增加筹码,不是来捣乱的,否则照她那么磨磨蹭蹭的嘴皮子,真以为能说服得了什么人?
天真。
人都具有兽性,想要兵不血刃坐稳局面,适度示强乃根本之策。
他要是抱着丝毫不顾及日向一族脸面的想法,早就让九尾一个尾兽玉轰平了这两座山,还用得着跟个傻子一样在这里呆坐两刻钟?
在柱间眼里,是宇智波斑肉眼可见地沉了脸,多年好友,他知道对方此时已经不爽到了极致,他倒是想打个圆场,就是条件不允许。
斑已经拧着一张脸开口了,“我不抓九尾,难道等金角银角伙同了雷之国的忍者先抓了之后再去抢?”
他鼻腔与胸腔共振,一声冷哼哼得阴阳怪气,“等你们想起来去抓了,根本瞎子点灯——白费蜡。”
啊啊不是,这话就有点误伤友军了,柱间表示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
跟松子比起来,其实他还挺乐意见到九尾被控制在他们手上,即便是扉间,也觉得这种强悍的生物要么就不要受控于人,要么就最好是他们这边的人抢先一步下手,扉间只是介意他在这个时间点以这么堂皇的方式登场,多少有点过于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