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一口气,静静地端坐了许久,她的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这几乎就是那种死而后生的从容感。
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挑开一点门帘,将目光投向前方大概三米远的男子的背影。
男子背影挺拔,身姿伟岸,就像是一棵茂盛茁壮的大树,庇护着他身后的一切,当然,也包括自己。
她轻轻一笑,蓦然就想起了两人相处时的场景,虽然没有肌肤之亲,但两人都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了很深的情意,氛围融洽而又暧昧。她想往后在安南的日子,她定会随时怀念那段美好的时光,并为之感动而更加为国努力。
她所走的路,有他深深浅浅的脚印;她呼吸的空气,有他呼出的气息;她思念的人,也在暗暗地想着她,这难道不是一种幸运及幸福?
他们都在为共同的目标而奋斗不息,不是吗?
更加稳定好心中的方向后,她的笑容更甚。
“郡主有什么吩咐吗?”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声音,她扭过头,见到文仲正眯着眼,笑着问自己。
她眨了眨眼,尽管坐在马车里,身上霎时带着股说不出的威严,她笑了笑,道:“文大人有一张很特别的脸。”
她在心里思忖,特别让人讨厌,想杀掉长着这张脸的主人。
文仲并不知道她心里所想,他摸了摸鼻子,以此转移心里的骇然,这个昭明郡主竟然有如此威力,让他觉得不安。
他微笑着,虚心地道:“郡主何出此言?”
张秋芜不假思索,道:“大人面容慈祥,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秋芜初入安南,还得仰仗大人多多照拂。”
她话说完的同时,含玉已递上了一个精美的扳指。
这算得上是一种很老套的收买人的方式。
任文仲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对这小物件动了心。不过,他却守住自己的底线,没有将之接过去,反而道:“郡主好生歇息,路途遥远,最快也得半月才能到,如有吩咐,让含玉姑娘唤我即可。”
张秋芜继续含笑,点点头,道:“我会的。”
他走远之后,含玉才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好狡猾的老匹夫!”
张秋芜轻轻冷笑,道:“我这一去,是要和他女儿争宠的,他又怎会收受我的东西,不过是佯装一下,试试他罢了。”
含玉心疼地拉住她的手,道:“郡主放心,奴婢誓死与你共存亡。”
张秋芜摇了摇头,将手抽出反盖住她的手,道:“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要好好活着,哪怕是我死了,你也要带着我的那份期望,好好地活下去,还要活得漂亮,活得精彩。”
含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