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州是什么地方…
芸荷是谁…
“允之…”
和月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男人的身影,与之而来的是肩膀处骤然的疼痛。
听到和月抽气般的痛呼,燕云归放松了力气,他心底戾气横生,面上却是不显,“阿姐在叫谁。”
和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什么要好的朋友吧。”
她感觉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可每当深想下去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
“阿姐,年后我们就要成亲了,”
燕云归吻了吻和月的额头,语气中是明晃晃的喜悦,“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是阿姐自己许下的承诺,所以,不可以不遵守。
和月的心底蓦然升起一股喜悦,她嘴角弯弯露出笑容,“嗯,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他盯着女人嘴边的笑容,只把和月看的莫名,这才收回视线。
这蛊世间仅有三对,其中一对在十年前就死了,另外一对至今下落不明,而最后一对,就在和月和燕云归的身上。
什么付枳澜,什么芸荷,不过都是一些不值得记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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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阿姐,只要有他就足够了。
等到蛊虫浸入骨髓,昭国再无长公主和月,也不会有兴州的苏如月。
有的只是他的皇后。
燕云归毕竟是皇上,再加上如果要娶和月,要准备的事情那可太多了。
或许是对蛊虫的信任,长公主府外的人少了许多,和月屏退了下人,她有些犯困的揉了揉眉心,走到床榻边上,刚坐下就感觉到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垫着。
和月心中疑惑,她掀开铺被,是一卷折叠的白布,上面沾着许多的血迹,她的手微微颤了颤,将白布摊开。
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还有十几句重复的话—
苏如月要回兴州。
和月心中大震,她猛地站起身来,心口处传来针扎一样的疼痛,似乎有什么在啃食着她的血肉,她眼前一黑就要向前倒去。
“阿月。”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冰冷的冬天气息。
“是,是允之吗。”
和月还没有缓过神来,眼前依旧是一片接一片的黑晕。
付枳澜心疼的将和月抱在怀中,语气含着几分对燕云归的杀意,“是我。”
和月能感受到自己有短暂的几分清醒期,她苍白冰凉的手握住男人的胳膊,眼神空洞,“你来晚了。”
付枳澜嗫喏了下嘴角,他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说道,“阿月,芸荷在城外等你。”
“芸荷…”
“就在昨日,长公主薨逝了。”
付枳澜打断了和月的轻喃,轻柔的抚了抚她的脸颊,“与此同时,兴州常年养在郊外庄子的体弱苏如月,也去世了。”
怀里的女人微微颤着,他看着她的眼神恢复情绪,却又陷入了另一种巨大的悲哀。
“他没有给你留任何的余地,”
付枳澜语气冰凉,“阿月,我们该走了。”
泪珠一颗颗的顺着她的脸颊落下,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是了,我该走了。”
她对燕云归的信任,如同镜花水月破碎不堪。
和月只以为她的记忆是某种药物造成的,付枳澜知道就算和月离开了这里,她还是会收到蛊虫的影响,只记得燕云归一个人。
但是他没有说。
他只是怜惜看向和月,手中的火折子扔向一旁的被褥。
这几日无雪,冬季又干燥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