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如此大事,儿臣以为应由父皇圣裁。”
朱元璋眉头一皱:
“咱现在就想听你的想法,别跟咱打马虎眼!”
朱标无奈,缓缓说道:
“儿臣回想起来,年少时常茂曾与儿臣一同学习,那时他就性子急躁,不太听夫子的话。
如今犯下大错,说到底,是儿臣对他教育不足啊。”
说着,朱标脸上满是愧疚。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
“罢了,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确实朽木难雕。不然天下之人,岂不是个个能成材?”
话锋一转,他神色略带感慨:
“咱突然想起老二,他于鸡鸣寺修心,时至今日,也不知效果如何了……”
紧接着,朱元璋长叹一口气,低声自语:
“这些功臣之后,咱究竟该如何教导管束,方能使他们不走歧途?”
几人正交谈间,宫人匆匆入内通传:
“启禀陛下,韩宜可求见。”
韩宜可,正是此次负责彻查冯胜与常茂罪状之人。
韩宜可踏入殿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而后双手捧上一本奏疏,说道:
“陛下,臣等夜以继日,历经数日缜密调查,已获取众多人证物证,并整理成卷宗,请陛下御览。”
朱元璋伸手接过,目光扫过几眼,眉头微微蹙起,旋即点头说道:
“咱知晓了,此番,诸位辛苦了。”
言罢,轻轻摆了摆手。
韩宜可便朝朱元璋拱手作揖,随后目不斜视,稳步退下。
朱元璋将那新鲜出炉的卷宗,随手掷于桌上,说道:
“这可真是让咱大开眼界!你们也瞧瞧。”
于是,陆知白与朱标一同凑近查看。
朱标观后,面露震惊之色。
陆知白则满是好奇。有些事一样生了。
冯胜犯下的罪行,可谓罄竹难书。
除了常茂所揭的,他还私自藏匿大量缴获的良马;
派遣门人向纳哈出之妻逐一酌酒,只为谋取那些大珠异宝。
在蒙古王子去世仅仅两天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强娶其女,致使归降的军队与归附的百姓心生怨愤,军心大乱。
当濮英率领三千骑兵负责殿后时,冯胜却指挥失当,贻误战机,最终导致这三千骑兵几乎全军覆没,都督濮英战死。
而常茂所指控的打压异己一事,同样证据确凿,多位将士出面作证,确有忠良之士遭受他的迫害。
然而,常茂同样罪责难逃。
在战场上,他数次公然违抗军令,擅自行动,使得原本顺利的招降行动陷入僵局,险些功亏一篑。
战后,他纵容部下在当地烧杀抢掠,搜刮钱财不择手段,强占民女,恶行累累,当地百姓对他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