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齐眼睛半睁,呆呆的望着蓝色的天空,不说话,嘴唇来回抽动着。
“马队?你想说什么?你跟我说?”
常冰的样子就好像要听马齐说遗言,周记堂感觉满肚子无奈,摸了摸还在疼的牙,忍住了恶毒的吐槽。
马齐抽动着嘴唇,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侧着脑袋,哭声一浪高过一浪。
“马队?”
常冰扶起马齐流血的脑袋,靠在自己腿上,马齐埋着脸,歇斯底里的哭着,像个孩子。
“我真无能!眼睁睁看着同事们一个一个都倒下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马齐抽搐着嗓子哭道,“我连丧尸和人都分不清,差点一船都端了,我他妈真不如被打死!被咬死!”
“哦,他刘均洛也算人?那疯子和杂碎算什么?”
周记堂又望了一眼刘均洛的鸭子船,那船已经划了很远,成为一个轮廓。
常冰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泪人血人,只能由着马齐泄自己的情绪。
四小时后。
马齐一直哭了很长时间,直到没了力气,昏睡过去,任凭两人怎么叫也叫不醒。他们没有办法处理马齐的伤口,只能任由伤口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
周记堂和常冰沿着离湖边不远的地方轮流划船,试图找到能够落脚的据点。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休息的地方,我们现在有两个人都丧失行动能力了。”
常冰持桨,一脸焦虑。
“两个半!”
周记堂牙不疼了,立刻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嘴脸,“我也快失去行动能力了。”
“今晚还必须想办法处理马队的伤口,不然会炎的!”
常冰没有接茬,她脑子里是各种难以解决的难题,缠成了一片,她只想将问题一个一个梳理一遍。
“还必须处理我的牙,不然会疼的!”
其实周记堂的牙早就坏了,现在只是有点阴疼而已。
“这个男人还不清醒,他到底能不能醒过来了!难道我才是小说男主角么!”
常冰的心态平衡有些被打破,刘均洛那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打转——“小娘们!要不是你们狗男女救那个活死人,谁他妈也不会死!”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如果这个人醒了还好,如果他不争气的一直这么昏死过去,那所有人付出的努力和牺牲是为了什么?
“没关系,我不介意,刘均洛和孟壮本来就不介意!有没有这个人,他们都是这样!”
周记堂其实看出来常冰的矛盾,他是想提示常冰,刘均洛和孟壮根本算不上为别人作出了“牺牲”
,他们只是为了自己,大难临头自私的逃跑,一个舍弃别人,一个运气不好丧生,仅此而已。
“马队的受伤都是我的错。”
常冰倔了倔嘴。
小样儿!老子当时要是不出手帮你,你和小白脸就被马队留下喂丧尸了!周记堂心里顶了常冰一句,但是他歪着头看她,没有说出口。
“你不觉得肚子饿才是最大的问题么?”
周记堂肚子咕噜一阵响。
常冰这时才现自己的胃也在抗议。
“哦,不对,还有更大的问题。”
周记堂夸张的弯下腰,低头捂着肚子。
“怎么了?什么问题?”
常冰生怕他再出什么问题,不论她承认不承认,这个一直以来被她反感的男人已经成了她现在唯一的依靠。
“想要大便!”
周记堂咧着嘴回头,放了一个很臭的响屁。
出乎意料的是,常冰没有被周记堂的低俗笑话给激怒,他一回头,看见常冰站了起来,望着河岸。
“怎么了?”
他顺着视线望去。一片树林,一个小庙。
“安平寺!我去附近转过,是个保护建筑。”
常冰很严肃的看着安平寺。
“所以呢?”
“那地方不开放参观,所以是空的。”
“哦!”
周记堂明白了。既然是个不开放的保护建筑,应该很少有人想到跑那边,更重要的是,那里面多半没有丧尸!
常冰确认岸边没有丧尸,谨慎的把船靠向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