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昀自己也说不清楚!
揉了揉眉头,坐到床边,双手置于膝上,低头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军医来过好几次。
从早上到下午!
而谢景昀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这一个姿势,一动未动。
所以当季寒酥睁开眼睛看到谢景昀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准备起身,才现自己脖子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绷带。
连个音都不出来,心里一惊,又猛然想起自己看到的那方手帕。
心情波动有点儿大,一不小心惊动了深思的谢景昀。
回过头的谢景昀,突然看到眼眶通红,噙着一抹水光的季寒酥时,微微愣了一下。
季寒酥将头扭到一边,不愿再谢景昀面前丢人。
可是看到那人后,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心酸难忍,眼泪不争气的直往外掉。
任他怎么忍都忍不了,干脆将头扭向一边。
“才几日不见,就不识的我了?”
谢景昀长时间沉默,一开口声音沙哑磁性。
听的季寒酥心里像猫爪了一下似的。
看季寒酥还是扭着头,谢景昀叹了一口气,将头给摆正。
“军医刚为你清理了肺部的淤血,脖子上还有伤,别在扭到了。”
季寒酥嘴角动了几次,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下一瞬,他微微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谢景昀。
眼角边还残留着那人指腹的触感,经过那人的指尖,那颗泫然欲坠的泪珠被悄悄抹去。
“本以为你性子直率,不拘小节。却没想到竟也如此小心眼儿!我想说的是,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大周平成长公主的儿子,先帝亲封的武安侯!”
季寒酥挣扎着坐起来,只是盯着谢景昀看。
虽然没有说话,但谢景昀还是看清楚那眉眼深处的神情。
无助,自弃,难过又难说!
看不得那像落水狗一样的神情,谢景昀伸手将人揽在了怀里。
肩膀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湿意,一向自命不凡的人,此刻却一抽一抽无声的流着泪。
谢景昀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任由着季寒酥泄情绪。
百里荀端着饭菜进来时,就看到季寒酥的一颗脑袋低垂在谢景昀的肩膀上。
而谢景昀一手正轻轻的安抚着季寒酥。
他微微挑了挑眉,出声道:“摄政王饭菜我放到这里了,您一会儿记得吃点儿!”
虽然他已经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了,可效果还是不甚明显。
季寒酥在心里暗骂百里荀,“这狗腿子,就不能等会儿再进来吗?”
百里荀哪里知道季寒酥的心里在想什么,放下饭菜就出去了。
走到外面后,抬手抹了一把脸,觉得季寒酥这小子不厚道。
谢景昀温温的开口说道,“既然你醒过来了,我待会儿便回长安。皇帝还在襁褓中,我离开的太久怕生出变故来。”
季寒酥听后依旧将脑袋搁在谢景昀的肩膀上,微微抬头,眼眶通红的看着谢景昀。
想说话,可脖子上开了一道口子,虽然缝住了,还是说不了话。
只是静静的看着谢景昀。
“你若是想回京城调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