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本王要睡觉。”
说罢又直接躺到床上了,季寒酥上手将人再次扯了起来。
“走么,一会儿回来再睡,我从未来过这南阳郡,你好歹也算半个南阳人,带我出去长长见识。”
谢景昀被磨的实在是没有脾气,只能强忍着困顿下床。
“我昨夜就不该让你睡,应该把你吊到房檐上,也不至于让你现在这般糟蹋。”
季寒酥一边帮谢景昀穿衣服,一边唉声叹气的说道:“别告诉我,你昨夜趁我酒醉,没干欺负我的事,我可不信。”
谢景昀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那也是你先动手脚的。”
“就算是我动手脚,你明知我喝大了,还还手。”
谢景昀冷哼一声,“你确定我不还手,你还能见到今天的太阳?”
……
季寒酥不敢再问,生怕谢景昀说出什么让他没脸的话来。
那人一向是个嘴巴淬毒的主!!
两人洗了把脸,就一起去了街上。
这南阳郡,虽然没有长安城那般大气繁华,却胜在小家碧玉的气息上了。
街道两旁全是卖花灯对联福字的,吃的和用的各自分立两边。
因着是除夕,还有许多的人急匆匆地买年货。
季寒酥和谢景昀肩并着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二人都是身形高挑之人,又长的俊,走在人群中倒是颇有些玉树临风的样头儿。
“你别说你舅舅把这南阳郡,治理的还是有些看头儿的。”
谢景昀从出生到现在,鲜少出过皇宫,更是从未逛过集市。
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只是他一贯端着架子,即便喜欢也只是看看而已。
不会让那喜欢的东西,在他眼里过三眼。
“舅舅一生未娶,全部心思都用在公务上。”
季寒酥点头,肯定的道:“是个有始有终的血性之人。”
“以前理解不了,现在想来,却觉得他在家国大义上,才是真正有担当的人。”
季寒酥敛眉站定,静静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谢景昀。
“我这次回来,从未听你问过一句,我做西州国主,你心里怎么想,可是也想过我是那皇权富贵迷眼之人?”
谢景昀思索了一下,
坦荡的道:“你的能力毋庸置疑,但你的能力也只能让你做武将。皇权富贵之下,全是尔虞我诈,你比我更了解你自己,不是吗?”
季寒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周围人声鼎沸的场景,不过是北境一场呼啸而过的西北风而已。
两人就那么面对面站在寒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