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原本已经放弃了,又瞧见陆书瑶将鹿血喝了个干净,立刻转头,向身旁的银霜使了个眼色,“去,再给大老爷端一碗来。”
银霜点了点头,刚要去,姚朗已经摆了摆手,“多谢弟妹,我吃饱了,这鹿血就不喝了。”
陆氏不死心,张嘴想要再劝几句。
姚昭昭立刻接过话,“怎么不见二婶这么关心二叔,反倒对我爹这么热络。”
此言一出,饭桌上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看了陆氏几眼。
姚立业面色一僵,瞧了瞧身旁的人,眉头皱紧,显然是不太满意自己的夫人对着大哥献殷勤。
姚老夫人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直直地瞪着陆氏,呵斥道:“越没规矩了!”
陆氏吓得一哆嗦,赶忙低头再不敢开口。
姚老夫人转头又看向了一直进退有度的陆书瑶,心中满是悔恨。
当年,要不是江顺相中了陆书瑶,以官位诱惑自己的儿子,这般知书达理的女子早该是自家儿媳。在想到陆氏入门时,嫁妆寒酸,不及陆书瑶一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陆氏的嫌恶越浓烈,便挥挥手道:“书瑶也折腾了一天,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姚柔儿坐在一旁,将祖母对姨母的偏爱和对母亲的嫌弃都看在眼里,再瞧着母亲那副慌乱局促的模样,脸上瞬间笼上一层阴云。
姨母如果是自己的母亲,自己就会有一个当户部尚书的舅公,那该有多好……
姚昭昭也顾不上饭厅内的几个人,姚老夫人一话,就匆匆起身走到谢安澜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催促道:“跟我走!”
抓着他的衣袖,一直走到庭院的回廊,身边再没了外人,姚昭昭停下脚步,松开谢安澜,转而双手握住他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见谢安澜神色没有什么异常,她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你也太实诚了,谁端来的东西都敢喝,刚刚假意倒掉不就成了,非得往嘴里送。”
谢安澜却像是没听见她的数落,嘴角噙着一抹笑,直视她,反问道:“你在紧张?”
姚昭昭瞬间一怔,下意识地松开手。她紧张个什么劲,谢安澜要是被毒死了才好,省去她不少麻烦。
“谁……谁紧张了,我是怕你出了什么事儿,我还得去报官,麻烦。”
谢安澜眼底的笑意更红,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放心吧,那里面没什么要命的东西,依我看,也就是些催情的药罢了。”
“什么?”
姚昭昭瞪大了眼睛,再次呆愣住了,心中狐疑,他怎么连这个都懂?
不禁又细细打量起谢安澜,小心翼翼地再度开口询问:“那你还喝?你真没觉得有哪不舒服?要不还是找府医看看吧?”
“你不喜欢陆氏。”
谢安澜用的是肯定句,“我取的鹿血,我自己喝了,你才好向她难。”
鹿血只经过他和几个下人的手,如果他中毒了,陆氏一定脱不了嫌疑。
姚昭昭仍不放心,目光在他的身上上上下下来回扫视,在重点部位还多停留了几秒钟,心中暗自思量,伟哥起效还得一刻钟,现在的药效虽然不知成分,但应该也没有那么快作吧。
正欲再劝谢安澜赶紧去找府医,抬眼间却瞧见陆书瑶带着小丫鬟从廊下穿过,小丫鬟手中捧着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