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来提醒裴暄之的,可此时看着少年那张清澈纯然的脸,越照出他自己的思想龌龊来。
他叮嘱道:“你可别同宝盈说,毕竟奇奇怪怪的。。。。。。”
裴暄之掀开眼帘,“宝盈是谁?”
宁无恙尽量平复着尴尬的心情,说道:“是你浣月姐姐,小名叫宝盈,她小时候被师父带回长清殿照顾了三年,那时候都这么叫她,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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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果亮了许多。
裴寒舟一边将蜡烛压在烛台旧蜡上,一边尽量温声问道:“闻听今日是你颜师姐送你回来的?怎么没有留她用饭?”
裴暄之将放到白瓷搁上,低头拿起银柄小刀重裁纸,束金绳垂在耳畔,并不活泼。
他手上的银刀映着泛黄的烛光,十分柔和,一点儿也不刺眼。
“颜师姐说她还要上晚课,恐怕是与我还不太相熟,怕我二人皆不自在,是以推辞了。”
裴寒舟走到他身边帮他把垂到鬓边的束金绳捋到他脑后,又轻轻抚着他的脑袋,叮嘱道:
“你颜师姐性情很好,你们多见几面慢慢就熟识了,只是往后若非休息之日,你尽量不要麻烦她。”
裴暄之眉眼低垂,一边裁纸一边说道:“嗯,我知道了。”
裴寒舟的目光落到桌上那叠符纸上,长指拾起那摞符纸,一张一张用灵力探看,挑出了连在一起的五张一一摆在桌面上,“这五张是废的。”
裴暄之头也不抬地说道:“废的,也有用。”
裴寒舟眸光微动,欣慰伴随着愧疚在心底蔓延开来。
纵是他往日行事再如何杀伐果断,但对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也总是难免小心翼翼。
暄郎已经快要十七岁了,也不知以往是如何教养的,这孩子虽看着性情温和,实际却是个骨子里冷的。
若想培养出小儿自幼于父亲膝前玩闹而生出的孺慕之情,已是根本不能。
想亲近又怕他反感,若淡然处之,一是自己做不到,二也怕再度寒了他的心。
即便是亲生父子,但失去了儿子成长的那十七年,若想让儿子对他有什么依恋信赖,属实是在为难人。
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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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果刀柄,心尖揪了一下,“你身体不好,怎么还喝砖茶?”
裴暄之忙着自己的事,闲闲地回答道:“茶贵一些,入胃不久会疼,我喝不习惯。”
“我是说你身体不好,平日又要吃药,怎么还饮茶?”
裴暄之抬起头说道:“我时常精神不济,喝茶会好一些,茶砖划算,我也节省,用得不多,若您不便,买茶钱用我以前攒的就好。”
一问既有答复,字句恭顺平和,却轻易就让裴寒舟心里生生呕了一口血。
手中的茶刀光亮刺眼,也不知自己是何情绪,纵是长舒了一口气,手也仍旧有些抖,拿不稳手中的茶刀。
他放下茶刀,耐心地解释道:“你还要吃药,喝茶容易损了药性,以后爹给你调配丹药养护精神。”
又为显忙乱,抬手往朱砂里添着雄黄和白芷,随口换了个话题,“你6家大姐姐写信给我,问你近况。到时你与你颜师姐定了亲事,成婚之时,想邀6家人来吗?”
“哗哗”
几声,纸张被他的刀裁得整整齐齐。
裴暄之放下刀将裁好的纸叠在一起,细细捻着纸张边沿的小毛边,漫不经心地说道:“6大姑娘给您写信可不是为了问我近况,而是想给我当母亲。”
儿子调侃老子的中桃花这种事还是少有人能受得了,裴寒舟当即脸色一沉,终于沉声说道:“休要胡言!”
裴暄之重取了一大张黄纸开始折叠,闲谈道:“我只是给您提个醒,这信来得这么快,怕是我们刚离开长安就了的。我成婚是不必请他们来了,过年时我会去一趟长安。”
裴寒舟手一顿,缓和了一下情绪,抬头商量道:“今年你若想到长安过年,爹先请人将咸阳老宅收拾出来,路上我们可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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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