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慧嫔。皇后不禁皱眉:“你堂堂一个妃嫔,自己煎药做什么?太医院没人吗?”
“其实不完全是臣妾,而是臣妾的宫女。她只是一介宫女,哪里能劳驾太医院呢?何况她也只是偶感风寒,真的不想麻烦太医院的医女,这才自己偷偷煎药,想着几日便能好,岂料被娘娘发现了。都是臣妾管教不严,还请娘娘发落。”
“宫女杖责三十,慧嫔罚俸一个月。”
“多谢娘娘开恩。”
皇后转身摆驾离开婉云宫,竹越跟着皇后一起离开了,可是害没走多远,便有太后身边的一个使唤宫女急匆匆地跑来,行了礼便说:“皇后娘娘,太后的病突然加重了,还请竹太医赶紧过去看一看!”
竹越不敢怠慢,向皇后行了一个礼便立刻赶了过去。皇后听到太后突然病重的时候,整个人坐在轿辇上也不太稳,歪歪斜斜地靠在那里,浑身发软,脑子里也晕乎乎的。
“秦儿,秦儿,你快跟过去瞧一瞧。楚儿,你快去宸梓宫请衣陌姑娘过去。”
秦儿和楚儿分别快跑离去,皇后的轿辇也马上往太后那边去了。而衣陌,也在不久之后醒来,来不及多想,就被催促着赶紧去太后那儿。衣陌化出了柳叶剑,站了上去,没有一会儿,她便走进了太后的寝殿。
皇后正站在一旁等着结果,赶忙伸手拉住了慌慌张张冲进去的衣陌。想来她是真的着急了,不然也不
会亲自动手,失了身份。
“别进去,竹大人在针灸呢。”
衣陌后知后觉地行了一个礼,然后也站在后面等着。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婉贵妃、宸妃、慧嫔和后宫里的其他妃嫔全都在外面等着消息。没有多久,连皇上都赶来了。皇后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身形。等皇上进来的时候,她依然保持着一个当朝国母应该有的姿态??高贵、骄傲、雍容华贵。她不卑不亢地朝皇上行礼,但是皇上却直接掠过了她。
皇上什么也没有说,皇后维持了一会儿之后,便自行站了起来。皇上这时候才瞟了她一眼,眼神里颇为不满。皇后已经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但是她不能自己把自己推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竹越长舒了一口气,拔掉了太后身上的银针,退了出来。
“竹太医,怎么样?”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吉人天相,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这几天还是需要安静,不要打扰才是。太后娘娘身体虚弱,衣陌的法术怕是不太合适,所谓虚不受补,等再调养一段时间才好。”
“一切按照竹太医的意思办。”
几次帮助太后脱离危险,皇上已经非常相信竹太医的医术了。
“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出去,不要打扰了太后娘娘休息。”
皇上远远地望了自己的母亲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没有一会儿,皇上便领着他那么一堆大老婆小老
婆,回到了皇后的正阳宫。
衣陌到底是外人,她在这个时候,却是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宫去了。
“皇后,请你给朕解释一下,为什么原本在给太后诊病的竹太医,会被记急召到婉云宫里去。”
“回禀皇上。”
皇后微微弯下了腰,“今日臣妾在婉云宫种发现了药渣子。后宫之中是不得私自煎药的。所以臣妾就请竹太医来看看那药渣子是什么药。”
“太医院里那么多太医,你就有那么着急,硬是把竹太医给召过去了吗?”
“皇上恕罪!”
皇后立刻跪了下来,头上的朱环翡翠慌乱地敲击出清脆的声响,“臣妾也不知太后会突然病发,还请皇上恕罪。”
“哼!”
皇帝冷哼了一声,“日后竹太医就负责太后一人的病情,若是没有疑难杂症,就不要打扰竹太医了。”
“皇上!”
皇后抬起了头,有些慌张,“皇上,太子……太子他还需要竹太医照顾呢!”
“太子?朕昨天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太子只是普通的伤寒吗?既然是普通的伤寒,便不需要竹太医费心。难道朕的太医院,竟然连一个能治伤寒的太医都没有了吗!”
“皇上息怒!”
皇后立刻磕头,发髻上又是一片清脆的响声,“求皇上饶恕臣妾,其实太子得的并不是伤寒,而是中毒了。”
“中毒!”
皇上拍案而起,指着皇后破口大骂,“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瞒着朕!居然有人敢毒
害太子,真是反了!反了!”
“皇上息怒。”
下面的一众妃嫔全都叩首拜倒,婉转温柔,如莺啼般的声音倒是的确可以抚慰人心。在卫公公的搀扶下,皇上复又坐了下来。
“皇上,太子中毒的确是大事。可惜臣妾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证据,所以不敢向皇上禀报,担心会打草惊蛇。还请皇上恕罪!”
“愚蠢!妇人之见!”
皇后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倒是又引得皇上破口大骂,“有谁能比朕更能保护朕的儿子!你说,你说啊!”
“臣妾知错。”